姜明推门而入,里边的装修十分考究,古香古色,用的材料都是上等的红木,墙上挂着几幅颇有意境的字画。在他的正前方,是一方书岸,上边摆满了书籍,估摸着是医书一类的东西。一个白脸长须、相貌儒雅的中年人正拿着本厚书,托着腮帮看的入神。
“什么事?不是说了在我看书的时候不要打扰吗?”中年人以为是店里的伙计,连头也没抬。
“朱大夫,哦,或许应该叫朱老板才对。”姜明直视这眼前的中年人,此人便是仁和堂的老板朱妙手,据说名字是他自己后来改的,取的妙手回春之意,之前有人讹传朱妙手以前叫做朱狗蛋,至于真假,就无从考证了。
不管是朱狗蛋还是朱妙手,也仅仅是个代号而已,用名字取判定一个人本身就是件非常愚蠢的事情。
朱妙手咦了声,颇为意外的抬起头,他虽然开了医馆,本人却并不会医术,听到有人称他为大夫,眼角流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满足之色。
“你是何人?”他问道。
朱妙手这个人性格孤僻,平日里很少出门,再加上姜明被打发到虔城不久,不认识也就正常了。
“姜家药材行姜明,想跟朱老板谈笔生意。”姜明直接开门见山,说明了来意。
“姜家药材行?”朱妙手把手中的医书放下,上下打量着姜明,自语道:“姜一恒这老家伙不行了,换个如此乳臭未干的小毛孩跟我谈,真是越来越扯淡了。”他摆了摆手,不耐道:“走吧,小鬼,你没资格跟我谈生意。”
直接被拒,姜明并不意外,来前他已经知道了这样的结果。
他对着朱妙手咧嘴一笑,转身看向后方,不一会儿,嘈杂的吵闹声从前院传了过来。几个挑着箱子的仆人从外边闯了进来,直奔他在的房间。
“来的刚刚好。”姜明暗道。
前院医馆的学徒一路跟了过来,口里还不断念叨着不能进去之类的话语。几个仆人之前得到姜明的授意,闷头不管,马上就把箱子挑了过来。
“你们先回去吧。”姜明从袖子里掏出一锭银子扔给了领头人,转身看向已经脸色铁青的朱妙手,意思不言而喻。
朱妙手看这阵势心里有了数,摆手让学徒退了出去。姜明反客为主的行为,让他极为不舒服,学徒走后,他冷哼了声,并不开口,只是极为轻蔑的看向两个大箱子。 朱妙手不是没有见过钱,相反,他赚到的钱是普通人一辈子都赚不到的。药材生意,可以说是一本万利,自古便如此。除了个别真正医者仁心分文不取反而倒贴药材钱的大夫过的清贫些,没有哪个同行不是富得流油的。
但是,当他看到两箱银灿灿的白银就那么突兀的出现在眼前时,还是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钱,谁都不会嫌多,更何况是面对这样的巨款。
朱妙手有丝意动,却完全没有把‘想要’两个字表现在脸上。
他斜了眼姜明,冷声道:“姜少爷,把你那些银子抬回去吧。如果不清楚可以出门看看额头上的牌匾。朱某行医救人无数,开仁心堂更是为了让更多没钱看病的穷人能够受到医治,我这一生,不为钱。”
姜明听到他装模作样的话语,并不意外,而是围着两箱银子轻轻踱步。
“朱妙手,原名朱狗蛋,虔城青石沟子人氏,父亲早逝,老母腿脚不便留在村子里边养老。前几年,你夫人给你生了一个儿子........”
姜明越说越慢,朱妙手越听脸色越差。
“你在城西有所别院,除了两个看门的护院和几个婢女,再没有其他可以保护人的打手。”姜明咧嘴笑了笑,问道:“不知道尊夫人今日携子前往贡湖游玩可开心?啧,看这天色,也应该回来了吧。”
“姓姜的,你什么意思?”
朱妙手忍不住拍案而起,挑眉森冷道:“你敢威胁我?你叔叔尚且没有这个狗胆,你可要知道这虔城到底是谁做主?”
姜明脸色一凝,心道朱妙手难道和二疯子有些关系?
二疯子大名陈庆之,一身横练的武功练的出神入化,刀枪不入,是虔城的地下皇帝。他手底下分别有陈达、陈威、陈洪、陈静儿四大天王,武艺在整个虔城也是数一数二。这一帮人从山里边打到城里,聚拢了一大批马仔小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