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之位,兄弟们谁爱坐谁坐便是,何必伤了各自的和气。做人还是应该宽容大度些........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不要妄自揣测他人的想法,做好自己便是。”姜文沉吟了片刻,继续说道:“四弟倒是鲁莽的很,当着那么多的人面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如果仅仅是杀了个校尉还好办,花些银子打点下便是,可惜........此事倒是有些棘手了,范老,你看,四弟的事该请谁帮忙有用?”
范老见拿自家公子没办法,深叹了口气,脸上的褶子挤成了一团,缓缓回道:“何处因,何处果,我看只能去找季统领说情了。”
“我们姜家一向和城防军素有嫌隙,他季无常怎么可能轻易放过看我们笑话的机会?再者说,四弟当街说出那些大逆不道的话,很多百姓都听到了,到时候传扬了出去,怎么解释?”
“季统领那里,需要公子亲自出马,赶在家主回家前说服他就行了。至于那些流言蜚语,对外,我们可宣称四少爷疯了,哪怕是话语传到了皇帝耳中,也不打紧。”
姜文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范老在很多时候都能给他提供非常准确的方案,是个不可多得的帮手。就是做事太冲动了些,为人也太功利。否则,以他的才智,必能成就大业。
.........
律政司大牢
天色阴沉了下来,整个监牢都处在极度的黑暗之中,五米开外很难看见人。
姜明斜眼看向旁边的监牢,里面有个垂垂老矣的老人正躺在草垛里,脸上泛着冷笑,冰冷的双眼直视着姜明,有种淡淡的嘲弄之意。
他一头雪亮的白发,所以姜明一眼便看到了他。
“老头,你什么意思?说清楚点,似乎,你对我们姜家很熟悉啊。”
老人冷笑了两声,慢慢的向姜明这处监牢爬了过来。
等他走到近前,姜明这才看清,此人竟然没有双腿,而且年纪并不大,只在四十五岁左右,由于他的一头白发以及瘦削的身体,让姜明误以为是个行将就木的老人。
老者的双眼像是毒蛇一般直勾勾的瞪着姜明,像是要把他看个真切。
“嘿,那小子果然是有一手啊.......”打量了片刻,他桀桀的笑着,神色间颇为凄凉。 昏暗的光线下,没腿的中年人的脸色显得极其狰狞。
看他这样子,姜明感觉有些反胃,神神叨叨的,像个神经病似的。
“爱说不说。”
他背过身,佯装睡觉。
“姜昆是你老子?”中年人森然问道。
“嗯。”姜明从鼻尖轻轻的喷出一口气。
“嗯个屁。”中年人破口大骂,干枯的手掌穿过栈栏,向姜明的身体抓来。
姜明眼神微凛,抬手抓住中年人穿过的手腕。
咔擦。
清脆的骨断声在监牢里回荡。
中年人闷哼了一声,没有想象中那般跪地求饶,而是笑的极为肆意,“哈哈哈哈,都说姜昆的几个儿子,除了姜文,其余都不会武功,看来,你是那叫姜文的小子了。那老贼的独苗竟然会被葬送在这,可笑啊。”
姜明楞了楞,敢情这疯子把他当成大哥姜文了。他顺着话语,沉声说道:“独苗?我还有四个兄弟,死了我一个,对姜家根本不会有丝毫影响。”
“是吗?”中年人嘿嘿笑着,周围的温度都像是下降了十多度,“你死了,姜家可就无后了。”
“你个疯瘸子胡说什么?”
姜明粗暴的将手中攥住的手腕猛的一扯,猝不及防下,中年人直接撞在了隔着两间牢房的铁栈栏上。
“嘿嘿,可怜啊可怜。”中年人头上血流如注,暗红的血液顺着额头流淌在脸颊上,让他看上去更显得阴森恐怖。
“妈的,可怜你妈个头啊。装什么神秘,有话就说,有屁就快放,再吵老子睡觉把你头都给拧下来。”因为今天连续发生了几起事件,姜明心中早已充满了怒火,因此说话很粗。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