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明来了，一句话没说，又走了。姜武一时间有些摸不清头脑，来看望母亲怎么也应该说几句话才对。
不是姜明不想说话，而是已经没有那个必要了。
儿行千里母担忧，天下的母亲，都是一样的。
他刚才故意说话很大声，他的‘母亲’却并没有一点反应。
对一个正常的母亲来说，是极不可思议的。
她的表现太过淡定了。
像是见到陌生人一般。
姜明现在对律政司监牢里那个万魔宗弟子说的话越发相信了。
他没有体会到血浓于水的亲情以及分隔两地的思念，有的，只是淡淡的冷漠。
但仅凭如此，还不足以断定事情的真伪。
不过，他有的是办法。
简单，而且直接。
“二哥，我回房了。”姜明心中已有计较，现在只想摆脱了姜武，等到夜间来临，再行动。
姜武叹了口气，没再跟上去，而是往姜文的住处走去。在姜明面前，他可以承情，说都是他后面出力把姜明从律政司的大牢带出来，但始终，他还是要去向大哥汇报的。
他这个大哥，太过热心，根本适合掌管姜家。
“我会证明给你们看的，我才是最适合继承姜家的人。”姜武晃了晃无力的手臂，阴翳的脸色重新恢复正常。
........
四公子的事情在姜家都传遍了，杀人不眨眼，强奸妇孺，喝人血，各种版本应有尽有。此次，家主把四公子召回，显然是动了真怒。
但现在家主还在宫中当值，没说出个什么惩罚的方式他们也不敢怠慢。再者说，就算是惩罚，顶多也就是面壁思过而已，公子还是公子，他们依旧还是下人，永远也不可能逾越阶级上的差距。
没有可以的奉承，但也表现出了该有的热情。
但凡是姜明所过之处，均是有人跪伏在地，口呼‘四公子。’
回到以前住的房间，里面的格局没变，而且纤尘不染，想来是每日都有人过来这里打扫。
“明哥儿，你可算是回来了。”凳子还没坐热，门口便响起一道翩若惊鸿的女声。声音舒雅、软糯，十分有磁性，让人听着感觉浑身说不出的舒畅。
在姜家，会叫，能叫姜明‘明哥儿’的也就只有乳娘秋贞了。
声音刚落下，一个三十出头的妇人便推门而入。
她身着裹紧绸缎长裙，显出玲珑剔透的诱人身姿，晶莹剔透的倒坠耳环垂下，摇曳。散落肩旁的青丝用血红桔梗花的簪子挽起，斜插入流云似的乌发。薄施粉黛，秀眉如柳弯。额间轻点朱红，却似娇媚动人。
“明哥儿，回来了也不先来找贞娘。”
妇人脸蛋娇媚如月，眼神顾盼生辉，撩人心怀。 没等姜明恍过神，贞娘已经拥进了他的怀中。
昏黄的光线从窗柩间的缝隙打进来，照在了贞娘的脸上，她，竟已是泪流满面。
姜明有些懵，脑子一片混乱，这都是些什么事啊。
原来这名叫秋贞的女人是这具身体原有主人的乳娘，并且两人之间还有那种不可描述的关系。
乳娘也是娘，
不得不感叹，缺少儒家思想的大周皇朝，民风还真是开放。
类似于把乳娘收入房中，在权贵之家，是习以为常的事情。
一般来说，能做乳娘的女人，都是十八九刚过，成家生子有奶水的年轻少妇。如果你姿色尚可，奶水充足，又不介意和自己哺乳长大的婴儿行房中之事的话，那么恭喜，你已经有机会进入大家族，一飞冲天，成为大家族子嗣的乳娘。
毕竟带了个娘字，乳娘的地位很高，同时，拿的月例也极高。
很多家里穷的人妻生活难以为继的时候，就会选择这么一条曲折却又满是机遇的道路。
除了哺乳，教导公子的本职外，等公子成年，她们还负责指导成年的公子开窍，以自己的身体，让已经长大的小男人明白男女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