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南晨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突然挥拳，重重地打在了林笙沐的脸上。
就在他出拳的那一刻，南晨体内的灵气下意识地沿着一条奇怪的环路一转，又飞快地汇聚到了他的右手。
这一拳看起来似乎并没什么异常，然而却仿佛叠加了数十层的力量一般。林笙沐的身子远远地摔了出去，砰的一声重重地撞在了一根巨大的石柱上。
只见咔嚓一声，直径起码两米以上的巨石柱从底部开始，裂开了一条足有五六米高的裂缝。
林笙沐完全没想到她一个元婴后期的修士，竟然无法挡住那凶猛之极的一拳，护体真气几乎瞬间溃散，整个人摔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南晨缓缓来到她面前，低头看着地面上全身狼狈的女主，挑了挑眉，慢悠悠地道：“祸从口出，林笙沐，你已经得了这么多教训了，为什么总是记不住呢？”
林笙沐恶狠狠地瞪着他。
“因为系统吗？”南晨垂目看着她。
林笙沐脸色骤然一变。
“因为有了依靠，有了退路，”南晨缓缓道：“所以心中再无约束，肆无忌惮？”
林笙沐心中简直炸了锅一般。这家伙怎么会知道系统？她只是说有特别的东西啊，根本没提系统。这是她最大的秘密，这混蛋怎么会知道？
难道？林笙沐想起这段时间的倒霉，眼睛突然一亮，她死死地看着南晨，低声问道：“你也有系统？”
“没有。”南晨淡淡地道：“我也不想要。”
“我不信。你肯定是在骗我！”林笙沐摇了摇头：“那你怎么知道的？”
南晨当然不可能跟她解释小黑的事，他收回了目光，转身跳上飞剑，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这样的垃圾系统，他确实是真的一点也不想要。
南晨的心情有些不太好，他踩在宽大的长剑上一直飞上了高空，然后停在了一团云雾中。看看四周，南晨突然想起谢希林说起过，小黑的形态是一朵乌云，心中不由得有些好笑。
他低头看向下方的九剑山，脑中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自己的任务。
南晨不开心，因为他真的不知道，怎样才能成神？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要什么？
当谢希林的精神力带着他来到宇宙中时，他清晰地感觉到了谢希林的路。
那是对未知世界的无尽探索，他正在一步一步地接近造物权杖。
但南晨不知道自己的路在哪里。
他的灵力越来越强，已经进入了化神期，然而并没有什么用处。
因为当他从高处俯视这个世界时，所有的灵力都是虚幻的，不过就是些数据而已，只有灵魂是真实的。
没错……只有灵魂是真实的。南晨的心中突然一动，他看着下方的九剑山，脑中渐渐变得一片清明。
这是一个意识世界，所有的一切之所以如此真实，是我们的灵魂在告诉我们，它是真实的。
南晨再一次回想起谢希林带着自己进入更高维度时的情形，那时候的九剑山，看上去并不是这样的。
不知为何，或许是他曾经也进入过神级，因此南晨非常容易地再一次找到了那种感觉，甚至无师自通的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世界在他的眼前缓缓地发生了变化，高耸如云的山峰越来越小，似乎在渐渐远去一般。
这一刻，他仿佛看到了整个圣元大世界。
他看到似乎正在缓慢恢复秩序的东南大陆，看到了一片混乱的西部大陆，也看到了北部大陆重新被妖族打开了通道。
人界妖界原本是两个完全不相干的世界，规则线完全不同，却不知妖族如今为何拼命地想到人族地界。
南晨的目光向下方看去，惊讶地发现妖族此刻早就乱了，规则线如同一团乱麻一般。
为什么会这样？
谢希林说这个世界缺乏动力，缺失了最重要的东西，所以必将走向衰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