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闭了闭眼,眼睛涩涩,饥饿的感觉萦绕,翻上来的胃酸都是苦的。她杏眸黯淡,抬头看他,低低说了一句:“你这是干什么呢?”
眼圈泛红,那眼中星星点点的不是泪光是什么。玄壑的脸色更加阴沉,不舒服的感觉充斥了他的胸腔,令他压抑得透不过气来。
“以后不许吃面!”他冷声道。
“哦。”清栀一句都没有反驳,默默起身,默默离开,留给他一个娇小落寞的背影,即便是在温暖的阳光下也显得那样清冷。
怕你啊?你且等着,早晚要你亲自下面给我吃的。
谁叫你宠我。
作者有话要说: 女主:壑壑,来,跟着我念:追、妻、火、葬、场。 玄壑梦魇了。
梦中的小丫头红着眼圈委屈巴巴地瞪着他,模样儿像她,又不像她,比现实中凶了不少,没有忍气吞声转身离开,而是指着他说教责骂,而他想开口却开不了口,想捂住她的嘴巴却动不了手,只能竖着耳朵挨骂,只觉得时间好漫长,恨不得遁了形躲得远远的。
睁开眼睛,从噩梦中脱身,他倦极而又庆幸,不过是一场梦罢了。
只是,他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
天已大亮,他撑着头懒懒躺在榻上,衣冠端正,闭目假寐,俊逸的容颜在一袭黑衣的衬托下更显精致如玉,贵气不俗。宫人进来换过檀香,见他睡着,脚步格外轻盈,深怕扰到了他。
不多久,成庸过来了,没打招呼没通传,直直闯了进来,不客气地在榻上坐下,伸手在他身上拍了下。
“醒醒,我过来宣旨。”他的语气不算好,他方才从天帝陛下那边过来,代这小子跟凤族的那些老家伙陪了不是。闯祸的是这小子,收拾烂摊子的却是他,凤族那些老家伙分明就是看他好欺负,不敢直接找这小子,就找他出气。
他是万万没想到这小子居然血洗了灵玺宫,还强行把天后打回原形,也难怪凤族的人震怒。为了一个小娃娃做到如此地步,他是不是疯了?
玄壑躺着,微微睁开眼睛,琥珀色的眼瞳不见往日的温和,只有一丝不耐和阴沉,倒瞧得成庸虎躯一震。
这、这小子,多久没露出这种表情了?看得他好生不习惯。他稍稍往后退了退,眼睫动得厉害,就像遇到危险拼命扑翅的蝶,生怕他一个不高兴六亲不认把他法灭了。那小娃娃真是好本事,跟了玄壑没多久,成功撕下了他温和良善的伪装。
迅速缓和了下态度,斟酌了下语气,他委婉而友善地说道:“九弟,你昨日闯灵玺宫一事,陛下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确实是天后不对在先,不该未经你的允许就把你的小心肝带走。”他小心地查看他的脸色,见他并无明显不悦,遂继续说下去,“可是你出手未免太过……太过重了些,你看看,天后到现在还无法恢复人身,原本定于三日后的迎娶天妃大典也不得不往后挪时间,你看……”
“宣什么圣旨?”玄壑打断了他的话,语声淡淡地问道。
“哦,其实对你来说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成庸态度非常好,从袖中取出了天帝陛下刚刚亲笔书写的圣旨,言简意赅地说给他听,“陛下这不得给凤族的人一个交代嘛,所以就罚你、啊不是,请你去东烨城走一趟,最近东烨城出了个胡作非为的青翼海龙兽,陛下派了好几个上神前去收服都没能成功,这不就想起你来了,你也正好借此机会将功补、啊不是,为民除害。”
末了,他好声好气地询问他的意思:“你看呢?”
玄壑嘴唇微动,道:“放着吧。”言下之意便是同意了。
成庸赶紧把圣旨放到桌案上,一副深怕他反悔的样子,又见他神态懒散乏力的模样,忍不住兄弟情泛滥,关心地说道:“九弟,你我都是几十万岁的老人家了,虽说灵修可以提升彼此修为,但对我们来讲其实没有太大用处,倘若过度反而会伤身。那小娃娃便是再娇憨可爱,你总也还是有节制一些比较好。”
“……”玄壑看着他,眼神又暗了几分,唇线抿成一条直线,明显有了不悦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