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铃声响了一会儿停了,路彼彼安静的进入病房,已是泪盈于睫。
她反复告诉自己:要相信他,要相信他。
重复得越多的时候,脑中就会有人质问她:
路彼彼,你有底气么?
她现在腿都是软的,底气这种东西她上哪儿找去?
艰难地走到路行则面前,她慢慢蹲下,靠在床沿边上,略微哽咽的叫了一声“爸”。
......
别墅内,冷白的灯光被一室的玫瑰映成暗红。
都说玫瑰象征爱情,可这样的爱情烂大街了,喜欢玫瑰的人显得不那么高贵。
路彼彼却喜欢得很。
苟一言每次送她玫瑰的时候,她的笑直达眼底,令人舒心。
苟一言爱路彼彼的方式永远是投其所好,她爱热烈的玫瑰,哪怕她是个清淡成泉水的人,他也热烈的送。
她喜欢钱,他就绝不让她缺着。
她爱珠宝首饰,爱绫罗华裳,他能给的都给,不能给的尽力给。
他如愿在新家摆上了满室的玫瑰,手里攥着钻戒,想着路彼彼的样子。
这些本该在她毕业典礼那天送出去的,如今虽然晚了几个月,倒也终于可以送出去了。
她应该会接的吧?
可万一不接呢?
万一她现在不喜欢玫瑰了呢?
他把玩着手里的钻戒,另一只手握着刚被挂断的电话。
他于阶梯上一直等着,从七点到九点。
人不见急躁,不过已经开始思考被拒绝后要怎么骄傲的走出去。
十点......
不慌!
还有两个小时约定才失效。
还有两个小时!
作者有话要说: 重生的只有林积!
不虐,我爱我笔下的每一个角色。 寒冷的冬日清晨, 天际难得洒下几缕阳光, 穿透落地窗,照亮了满室的狼藉。
苟一言躺在沙发上,整晚没睡的一双红眼被阳光刺得生疼。他抬手挡住,之后便没有什么动作。
以这个姿势躺了良久,直到太阳光渐渐升温,他才捂着眼睛从沙发上起来。
下一秒打开手机, 屏幕的强光把他眼睛照得更疼。
没有来电!
“呵!”
他的眼睛又红了一圈, 眼眸含着水光, 看上去累极了。
又沉寂了一会儿,他从沙发上起来, 顺手把手中一直紧攥着的钻戒抛了出去。
“哐当”, 砸进了玫瑰花束丛里。
他每一步都踩在玫瑰花上, 走到为钻戒提供避难所的花丛前,咬着牙扒拉着花束。
捏着花朵,将花瓣胡乱扯碎,一路祸害过去。
这些在昨晚被他小心翼翼呵护的花朵仿佛在对他进行无情的嘲笑。
他心是乱的,花的颜色变本加厉的把他眼睛刺得更疼。
他蛮力的、强行把花朵跟枝丫折断。
昨晚订的量多,商家没有将玫瑰花刺一根根剪干净。这些刺在他暴力撕扯的同时也扎在他的手上, 刺出伤口刺出血,他仿佛感受不到痛,直到手上沾满血污。
很久之后,别墅的门打开了,他拎着西装外套, 踩着一地的狼藉出了门。
他直接去了金蟾游戏工作室。
最近新游戏的麻烦不断,正好,现在能一心一意解决这些麻烦了。
即使一夜没睡,他现在仍是清醒的,毕竟一颗心活生生的疼了一晚上,什么时候破碎的,破碎的时候是什么声音,他清醒着记得一清二楚。
手上的伤口太多,开着车的时候不断往外流血,他把车停下,乘上总裁专用电梯,上楼后进洗手间洗了一会儿,出门时杨秘书已经等着了。
见从洗手间出来满身狼狈的苟一言,杨秘书一怔,正想开口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