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她对自己快绝望了,“我当初槌了你跟苟一语,现在又槌他们两,我这是......红颜祸水吗?”
云苏神色稍变,一脸不快:“我跟苟一语并不是鸳鸯,何来槌这一说?”
“你之前不是特别喜欢他吗?要不是我那天发疯上天台被他表白,你也不会走,苟一语就不会像现在这般,想你到疯魔。”
云苏:“......”
呵!男人!
厨房内,路彼彼才分好茶叶,苟一言跟了进来,一只废手去帮她擦杯子。
手上在动,眼却没从路彼彼身上离开过。
此世的路彼彼相比于前世的路彼彼,变化甚大。
之前的路彼彼——宋漓漫就是她的火.药库,每次见面之后都能添上满肚子的火,回来后一点就炸。
绝不会像此刻这样,顾及着她的体面礼数,眼里分明满是不快,还能克制着进来煮茶。
她始终埋着头,分好茶叶之后,动作自然地抬手去接他手中的杯子。
没有不理他,也没有大动肝火。
一言不发,冷静得可怕。
苟一言心里堵得慌。
他知道她心里有气,要是放在以前,受了气她一定得闹。
以前的他受不得她的闹,轻而易举地就疲倦了,随后就把她推得远远的。
分手之后他还惦记她,就忍不住想:路彼彼要是能安分一点、成熟一点就好了。
如今的路彼彼就是他曾经期望的样子。
可真正看到她这副模样,他的喉咙像被塞进一块石子,堵着上不去也下不来。
“彼彼!”他趁着她来接杯子的时候,忍着手上的疼,紧紧握住她的手。
他想说“你有气就撒出来吧,就像以前那样,我保证不走。”
可惜话没来得及说出口,也说不出口。
宋漓漫就在这时探头进厨房,满脸的不自在,不敢看屋内的任何一个人,有些结巴的说:“路小姐,茶我不喝了,我突然想起一些急事,先走了。”
接着又说:“对了,云苏说她跟我一起走,我们有些事要谈。”
云苏当场拆她的台:“我没什么事要跟你说啊。”
宋漓漫哪管她有没有事,说完话就拉着她走了。
等门前的动静消失,路彼彼才抬起头来。
她把茶杯放下,依然一言不发,想绕过苟一言。
只一转身,就被苟一言抱住了。
“她只是顺路来看我,我们没什么的。”
久违了十年的解释。
路彼彼很平静,所有的慌乱都在进门那一刻发泄干净了,此时说话的声音完全没有情绪。
她把他推开一点,始终不去看他的脸,柔和的声音缓缓地说:“苟一言,我特意赶来跟你分手的。”
上一次分手时,她看上去很伤心的样子,实际上没有多少情绪。
这次提分手,她很平静,内心却无比沧桑。
她其实......是来告诉他,她选择相信他的。
现在怎么变成分手了呢?
“我跟她真的没什么,你相信我,我以前......”
“我去帮你收拾行李吧。”路彼彼打断了他的话。
上一次是她出走,这一次,换她把他赶出去。
“你走吧!”
她赌不起了。
苟一言有很多话想说,但是哑口无言。
“我爱的人一直是你。”此刻的他只能说这种苍白无力的话。
“宋漓漫她......”
“你别说了。”路彼彼低着头,目光平视他的胸膛,看上去是在跟苟一言说话,又好像在自言自语。
她停顿了一下,说话的声音有些嗡,听上去就快哭出来了。
“我不怕任何一个人,我只怕我自己。”她仍然没有抬头,“刚才看到宋漓漫的时候,我的第一反应竟是想上去抓破她的脸,并且已经在心里设想了无数陷她于困境的计划,就跟上辈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