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巧了。
半夜时分,店内的人却很多,灯光很暗,几道追光在场内来来回回地晃,舞池里黑压压的人影跟着糟乱的音乐忘情地摇晃着,俞嘉木的耳朵都快被震晕了,酒吧里人挤着人,空气很闷。
俞嘉木艰难地跟在路湛身侧,刚要往更深处走,忽然他感觉到远处人群一阵涌动。
刚巧是音乐停止的间隙,俞嘉木听到了一阵惊慌失措的喘息声,那声音里还夹杂着低声的哽咽,俞嘉木困惑地看过去,便看到一个年轻男人跌跌撞撞地拨开人群往他这边跑过来。
他看起来很年轻,二十刚出头的样子,此时眼睛通红,追光照在他脸上,映出他煞白的脸色,眼神涣散,直挺挺地往店外冲。
年轻男人边逃着边惊恐地朝身后看,他仿佛被一群凶恶的鬼怪追赶。
被他推搡的人想要发脾气,但看到他的脸色也吓得不做声了,眼看他要撞到俞嘉木的身上,路湛伸手把人往身侧拉一下,俞嘉木发愣的功夫背脊靠在了路湛的胸口。
他和年轻男人错身而过,这时三五个穿着黑西装的安保人员快速赶过来,低声与年轻男人说了什么接着驾着人往店外走了。
那年轻男人被定住了神似的,那瞳孔一瞬间紧缩接着就失去了神采,身体的抖动也停止了。
这是什么情况?
其中一个安保人员留在原地安抚性地说道:“请大家不要在意,刚才那位趁着我们不备,偷偷闯进老板办公室触响了警报,这会儿人抓到了,已经没事了。”
俞嘉木:“……”
只是碰到警报就吓得像丢了魂一样?这样的心理素质也能当小偷?
不同于俞嘉木的困惑,他回过头却见围观群众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接着他们便似乎真的被安慰到了,忘记了方才的一小段插曲。
仿佛这事情极其普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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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评论很多,满足!! 俞嘉木与路湛在吧台刚刚坐下,便有一人在俞嘉木的右侧落座,带来一股有些刺鼻的香水味,那香水味与酒精味混在一块。
来的是个熟人,卫偿看了看他们两个,抬手和酒吧打了个手势。
酒保很快上了三杯酒,卫偿大手一挥,在嘈杂的背景音中拔高了音量说道:“今天我请客。”
他说完还嫌不够,把鸡尾酒推至俞嘉木面前,眼神却越过身侧的俞嘉木盯着路湛说道:“主要是请嘉木你。”
俞嘉木无语了心道:请我,你对着路湛说算怎么一回事?拿他当枪使?
随着卫偿的靠近,那股香水味更甚,俞嘉木嫌弃地往旁边靠了靠,差点从高脚凳上栽下去。
没等他有所反应,路湛的一只手抵在他的腰侧撑住了他,分明隔着一件衬衣,那手指上的温度热得厉害,一团火直接冲上了俞嘉木的脑门。
路湛没有立即松开他,身体微微前倾,俞嘉木几乎是靠在路湛的怀里,路湛空出来的那只手不容置喙地把那杯酒推远了。
杯子里颜色好看的酒精随着晃动飞溅出一小摊,摆明了是个拒绝的意思。
“再敢碰一点酒精,晚点回去就咬死你。”路湛低头在俞嘉木耳边从容不迫地威胁道。
路湛果然记得他昨天晚上一咬之仇,想着法捏着这个事情来威胁他,谁打得过谁还不一定,但是这胁迫是有效的,俞嘉木一下绷直了脊背,无论旁边那位人形香水味道有多糟糕,也绝不侵犯路湛半寸领土,生怕路湛在这儿就和他决一雌雄。
人太多,他施展不开。
他回头瞄了路湛一眼,飞快地给自己找场子道:“免费的难喝,给我我也不喝。”
卫偿在旁边等了半天,这两个没一个搭理他的,半晌听到俞嘉木冒出句免费的难喝,他们店的招牌居然被说难喝,“?”
然后俞嘉木接过了路湛给他点的苏打水喝了起来。
卫偿:“……”不是说免费的不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