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这句话,裴沅的脸色顿时阴沉得仿佛墨汁一般:“他不会死的!”
听到他这样的答话,苏济寒的眸色微微深沉:“你不要这么暴躁,我只是想再跟你确认一下——你喜欢的人还是陛下对吧?”
裴沅皱眉:“你说得什么胡话?我不喜欢陛下还喜欢谁?”
“哦……”苏济寒笑了笑:“是我唐突了。”
说着他将自己手中的伞收起,然后递给裴沅:“要么。”
裴沅看了苏济寒一眼,却是侧身避开了苏济寒的手。
“不用了,反正马上就到了。”
说完便脚下如风的离开了,不再给苏济寒一个眼神。
苏济寒瞧着裴沅的背影,重新将伞给撑起,宽大的伞沿遮住了他沉着的神色。
“看来不得不注意一下了啊……”苏济寒自言自语道:“希望陛下那里……不会是如我所想的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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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卿没想到自己还能再醒来,毕竟那时的剧痛感是那样的鲜明,他的心脏仿佛被一把利刃给劈成了两半。
静静的在床上躺了一会,君卿试探着起身,发现身上已不再有任何痛感。
他忍不住伸手按了按自己的心口,就好像那股痛楚从未出现过一般,
耳边有浅浅的呼吸声传来,君卿忽然发觉房内并不只有自己一人,他转头以为会看到红玉,看到的却是趴在床边闭眼睡去的柏昱。
君卿安静的看着柏昱,后者也不知在这里趴了多久,身上的衣服也有些褶皱,面容似乎也有一点憔悴。
睡着的时候柏昱身上那股冷淡抗拒与傲气便都消失了,一时间竟显出有几分人畜无害的味道来。
似是被迷惑了一般,君卿缓缓朝他伸出手去,就在指尖几乎快要触碰到柏昱的额角时一只手忽然擒住了他的手腕。
君卿眨眨眼,看到柏昱抬头睁开眼来,一双桃花眼中是一片清明,仿佛刚才根本没有睡去一样。
柏昱抓着他的手腕,缓缓道:“你刚刚想做什么?”
对于他的问题,君卿只以沉默来应答——他自然不会说他想摸摸看柏昱的脸上有没有戴着□□之类的东西。
得不到答案,对于熟知君卿性格的于长情而言便已经知道对方是决计不会回答了,他也不强求,松开手后下意识的看了眼君卿的手腕:他方才用的力气不大,这回倒是没有再留下印子。
君卿不说话,于长情便主动开口道:“你睡了十日。”
这么长么?君卿的表情有些恍惚。
“那么……我想问问你,你在之前到底是看到了什么,竟然会引得心神大乱,导致血仙芝反噬?”于长情在说到这里之时的语气沉沉,一双眼眸更是幽深。
却不想君卿的回答是:“我不记得了。”
“你不记得了?”于长情的声调微微提高了一点,语气满是不信。
该不会是故意模糊了事情的经过想要保住裴沅那小子吧?
万春殿中没有什么出格的东西,唯一的契机只可能是裴沅带来的,若不是于长情在万春殿内布下同君卿生气相连的阵法,恐怕他也不能在出事后的第一时间赶过去。
若真是为了保裴沅……一想到这个可能于长情便感觉心头一股邪火冒出。
“嗯。”君卿道。
于长情与他双目对视,而后有些挫败的发现就算君卿真的在说谎,他也无法确认。
一时间气氛有些冷凝,恰好这时候红玉推门进来,看到君卿坐起顿时惊喜的扑了上来:“尊……你没事啦!”
他刚接近,就被于长情一把揪住后领给提了起来。
“喂!”红玉挣扎了两下,看到于长情的脸色又安顺了下来。
于长情随手将他给放到了后边,然后就听君卿道:
“……我们以前是不是认识?”
这样一句问话出来,顿时房内的两人的目光都死死定在了君卿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