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他既然尽了宗主的义务,为什么不享受宗主的权利呢?霍清允不是要让他当宗主吗?那他就好好的当吧。
他走上去,在宗主位上坐了下来。
殿堂下面跪着的人感觉威压又加大了,头也不敢抬。
君向若捏住一旁跪着的温行舟的下巴,让他抬起头来看着自己。看到那双老是带着轻蔑和不甘的眼里,多了几分恐惧,君向若的冷笑更深,“师弟想当宗主又干嘛在这里跪着呢?”
这明知故问、带着嗤笑的样子,让温行舟青筋直跳,这个人从小就天赋好,学不得败魂宗的功法却总是压他一头,他以为自己十年突破元婴已经是让人望尘莫及的佼佼者,可这人还是压他一头,这分神期的威压已经压得他喘不过气了。
“师兄误会了,我哪敢啊。不过是估计你快回来了,为你掸了掸灰罢了。”
君向若松开了手,靠在宗主位的白玉背靠上,有几分随意,却冷峻得让人不敢逼视。“连我的住处都给砸了,这个掸灰掸得真是彻底。”
“我是嫌你原来的住处不好,准备给你换间更好的。”
“师弟费心了。”君向若斜眼看着他,“可我就喜欢原来那处。”
温行舟已经被压得冷汗直流了。
君向若终于看向了下面的人,收了收威压,“你们谁砸过?站起来吧。”
无人敢动。
“看来是都砸过了。”君向若笑了,一掌把跪在旁边的温行舟拍到了殿堂下面。
温行舟重重地摔下来,吐出一口鲜血,人群赶紧上去扶他。
好得人心啊。
君向若突然觉得有点意思,祭出了一把剑,轻轻松松地插进了石板地里,“怎么砸的,不如就在他身上给我演示一番。”
一个简单的动作却威力无穷,剑风凛冽地飞出,众人瞬间被剑风掀翻在地。
“不然,今天谁也别想活着出去。”君向若仍然噙着一丝冷笑。
众人有几分犹豫。
“不必了!”温行舟甩开了扶他的人,捂着胸口站起来,“我自己来。”
他一掌拍断了自己的腿,又祭出剑来砍断了自己的左手,鲜血四溅。
被鲜血洒到的人不由退了几步。
修士的手砍了可以长出来,但是那种疼痛却是免不了的,温行舟满头大汗,嘴唇已经发白了,“宗主……满意……了吗?”
“很好。”君向若没有看他,状似低头理着自己的袖子,却怎么也理不平被自己紧抓着而留下的褶皱,手甚至有些抖。“拖下去吧。”
“两天之内,我的住处,要原原本本、一处不差得给我建出来。”君向若抬头看向众人,“都出去。”
没人敢为这个几乎不可能的“两天”发任何怨言。
人群散去。偌大的殿堂就只剩他一个人。
偌大的殿堂从来就只有他一个人。
败魂宗的哪一个人不是阳奉阴违。每个人似乎每天除了修炼就在想怎么杀了君向若。一次又一次地触碰着他的底线。扬了宗主的威尚且如此,若是不扬,怕是要被当成软柿子捏吧?
“你们是觉得我不敢杀了你们吗?”君向若觉得有些可笑。在他面前低声下气答应得倒好,背过去便胡乱做事,各种捅刀子。
一个被捆着的弟子破罐子破摔,横竖是死,不如赌一把,便大声叫嚷了起来:“那你不如就杀光了我们吧。你一个人的败魂宗能干什么?你不过是霍宗主养的乖狗狗,找的替死鬼!真把自己当宗主了!可笑。修的是仙道,败魂宗的功法你一样不会,你凭什么当宗主?我呸!大伙说是不是!”
可惜没人敢回应他,哪怕这是所有人的心声。
“你们怎么不说话啊!你们平时不都是这么说的吗?”这个弟子突然害怕了起来。一把剑插进了他的胸口。
宗主位上的男人只是一个挥手,便已掌握了他的生死。
他还来不及再说一句话,便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