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认得我啊,没完全喝醉。”
马爷拿手摆了摆,“喝不醉的~我都没钱了。但我没有其他意思啊,请师父你吃绣花鲈鱼是徒弟我该做的。”
平时顾益也骂他吹牛,不过今天不一样,在公开的场合下,他被嘲笑了。所以任他在这不成人形,顾益也不去说他了。
“屋里有床,自己去睡吧。”
马爷不去,他一屁股做到地上扒拉着栏杆,正好这视野还能看看到灯火辉煌的御珍轩。
“师父……在你眼里,我是不是就是个一事无成的人呀?虽然出身庐阳修仙院,但是我是最普通的学生……”
“功法馆里的书我悟不透。去了剑与剑,结果一待就是两年,灵符道都还没怎么学。”
“我不是不努力,为了学会修仙,我彻夜不眠,头发都没了。可还只是立心境。”
……
“师父,其实我得攒好久的钱才能看到小月儿的笑脸,在庐阳城,马源什么都不是,要说是,就是个很卑微的人啊。”
他自己这么说,最后却是笑着说。
……
“师父?你怎么光看着我不说话?”
顾益不知道说什么。
“今天那些人看低了你,真的叫你很难受吗?”
马爷怔怔的,脸色苦的像个穷屌丝,能吹能侃的人这会让一个字也吐不出。
“算了,你不用回答。所以你是对修仙一道感到绝望,因而开始享乐?”
“当然不是……我以前也是个不服输的热血男儿。”他哈哈一笑跟哭似的,也忽然间没了刚刚的情绪。
随后摇摇晃晃的去拿了一条毯子,有床不睡,自己裹起来躺在墙角沉默不语。
在这样的深夜星空里,像个无家可归的人。 早上的时候,倚在墙角的马源看到顾益对着空气抬手虚画,叮铃叮领的有细微的声响,他的身形挺拔,背影修长,晨风中似一个翩翩美少年。
手指头指的似乎是远处那块匾额,指头微微散发着光芒,在空气中留下光芒的尾巴。
马源忽然一哆嗦,自己这是睡在哪儿了啊!
“醒了?”顾益没转头,但已经知道了。
“师父……”这秃子有些睡迷糊了,“你在做什么?我在做什么?”
“我在试着补齐匾额上那道残符,不过画的实在太少了。”
“您是说那是一道灵符?”
“是的,而且的确不是叶小娘说的藏诗符,就是一道残符。”
“那整个庐阳的人难道都没发现?就师父你发现了?”
啪!
顾益打了一下他的脑袋瓜子,“说什么胡话,醒醒了!今天带我去修仙院!”
在路边的小摊随便吃了碗面条,两个人便往修仙院走去。
“昨日晚间,你醉酒说的灵符道和剑与剑是什么?”并排行走时,顾益问了他这些问题。
“修仙院的老师只会对那些新生授课,入定境之后就是没有老师的,不过有三个地方供学生悟道修仙,那就是我说的功法馆、灵符道还有剑与剑。灵符道是藏有灵符的地方,剑与剑是剑修圣殿。如此三年,之后不分修为高低,全部离开修仙院,除非才能特别出众……”
说到这里,马源有些不甘心的模样。
顾益扭头叫他继续,“才能特别出众会怎样?”
“会做留院处理,他们被准予一直在修仙院修行,接触到最好的资源。然而留院名额极难获得,一旦成功则会被称为才士,这是一种官名,俸禄比我们还要高。”
“所以你才说修仙院的才……”顾益理解起来也算快,“然而就算留院名额极难获得,但大许毕竟立国三百年,修仙院的才士数量一定不少。我叫那个长生去闯功法馆,他也觉得我在开玩笑。”
大概是因为谁也不知道,这座院门之内有多少才能骇人的怪家伙。
“数量其实也还好,留院才士平均每三年才有一个,国朝初年时的那些也都逝世了,而且他们不是都留在院内,据说也有到海外大小嶝岛上去的,因而修仙院内应当没那么多才士,不过却没人知道具体多少,况且到了他们那样的人,数量不重要,有一个就可以护我许国一方。至于我,徒儿不才只见过十七楼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