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等等,老庄,别喝了,你已经醉了。”
摩洛斯一把抢过庄周手中晃悠着的白酒,无奈地说道。
他开始有些后悔方才嘴碎说让庄周见识一下好久,带他去了酒馆。
这高度数的白酒,几杯酒下肚,就过了这老家伙的界限,开始发癔症了。
“聊仿佯而逍遥哉,永历酒醉而无暇为畅!”
庄周似乎兴致来了,一把推开了摩洛斯,就要向着路中间跑去。
摩洛斯正要追上去,免得这家伙被车撞了。
这是一道荧光闪过庄周的身躯,其人浑身一震,脸上泛着的红晕全消。
“唉,这种突然清醒过来的感觉可真不爽。”
已经恢复了神智的庄周哀叹一声,既然恢复如初那么自然就没了耍疯的必要。
不过他倒是非常憧憬迷恋这种非清醒状态。
唯有那样才会让他感受到一丝丝他所追求的逍遥境界的感觉。
其实对别人说得多了,逍遥念得多了,了解得多了,才会真正感受到这达成逍遥的难度之高。
人性的伪质就算是他庄周自己都不敢说自己全然被清除掉了。
“这瓶酒还真是香醇呢。”庄周向着摩洛斯舞了舞手中的白酒瓶,笑着说道。
但是一旁的摩洛斯却感受到了其中的苦涩之意。
求而不得的痛苦有时候还真是挺磨人的。
“酒香也许并不迷人,只是品得人醉了罢了。”
摩洛斯拍了拍庄周的肩膀。
“有点意思了,终有一天,也许智者会明白他们所追求的东西,有时候还真就是一场空罢了。”
“我是庄周,但却是迈向逍遥的庄周,而非达成逍遥的庄周。”
“庄周才不会去做那个什劳子觉者,那个不是庄周,那只是逍遥的空壳。”
庄周一把将手中的酒瓶扔上了天空之中。
酒瓶化作了一道流光冲入了云层之中。
随即一道紫色的光芒瞬时从云层之中绽开。
霎时间天空方圆数百里的白云疯狂地凝聚而起,犹如霜雪般洁白的云朵随之化为了深厚的黑云,盘踞在了天穹之上。
太阳正耀得人眼神迷离的光芒也在那一团黑云之中,变得黯淡无光。
原本还明亮的天空一下子全然暗了下来,其间用了才堪堪不到数秒时间。
“嘀嗒~嘀嗒~嘀嗒~”
稀稀落落的雨滴缓缓地落了下来,沁在干燥的地面之上,很快便聚成了一摊摊微小的水滩。
“下雨了,下雨了。”
“快走,快走,快走。”
“该死的鬼天气,怎么说变就变?”
“明明今天天气预报说没有雨的怎么回事?”
街道上人来人往的人潮立刻骚动了起来,带着骂骂咧咧以及抱怨的情绪向着一旁的百货超市躲雨去了。
片刻功夫街道之上便除了摩洛斯与庄周二人,便再无他人。
雨势很快从刚才的稀稀落落,逐渐转大,豆大般的雨滴向着地面砸了下来。
微拱形的路面接引这水流缓缓地向着路旁的水道口渗去。
庄周缓缓地抬起了脑袋,视线上移,望着乌云朦胧的灰色天幕,任凭水珠击打在身上。
水流借由他的身体尽情划过,犹如自然的河道一般,没有任何阻碍。
站在一旁的摩洛斯没有去打扰他,而是选择了静待,静静地看着着这一切。
“真是可笑的一生呢。”
庄周不由地呢喃道。
“可笑?那不真是因为动人,才让人发笑吗?若是回味一生,无有一丝波澜,那么才是无趣得让人作呕不是吗?”摩洛斯说道。
“或许吧,摩洛斯,老友啊,希望你永远记住你今日的箴言,忘却无疑是痛苦的,开悟,开悟,开的是自己,还是人心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