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生们再一次晕晕乎乎的走出考场的大门。
这次没有什么思路题,附加卷都是唯一解,所以相比较基础卷,附加卷批改得更快,而且不用陶淘亲自批改,给一份答案,叫几个官吏进来照着批改,当天下午就拿到所有成绩。
六十分以下的弃掉不看,陶淘手里只剩下四份卷子。
四个人俱都年龄不大,不过小小年纪却是机警务实,避开了陷阱,遇到难题,直接先跳过,往后先做简单的题,所以得分较高。
当先的是十二岁的司马懿,其次是十一岁的司马孚,第三是十五岁的法正,第四是十二岁的庞统。
而这四人中,司马懿和司马孚直接答的附加卷,没有答基础卷;倒是法正和庞统虽说基础卷的字迹潦草,但却是完整答完的。
出于他们对这次谯县科举所抱的态度不端正,司马懿和司马孚的试卷也被弃掉。
把这场招募人才的考试视为游戏,只为好奇好玩,这样的人再优秀,本身是这样的态度,也是留不下的。
倒是法正和庞统,既为了扬名,那就是有所求,既然有所求,那就可以争取一下,说不得又是一个诸葛亮。
郭嘉拿着法正的试卷,对贾诩笑道,“此子颇合某心意。”
“看来奉孝是真有意收徒了。”贾诩回道。
郭嘉转了转手腕,又捶了捶腰背,“再不收徒,嘉这身子骨怕是撑不住了啊。”
贾诩听闻此言,伸手接过试卷一看,带笑鼓励道,“此子确实与奉孝脾性相合,你二人做师徒,倒是相称。”
兵略部分如出一辙的奇谋诡计,可不是脾性相合么。
当日下午,公务处理完毕,郭嘉就晃荡着去到法正暂住的酒楼饮酒,欢伯默默跟上,公主吩咐过,郎主若去酒肆,他要寸步不离的跟着。
此时正是饭点,大厅里宾客满座,本身就很是吵闹喧哗,偏偏又正值科考结束,还有人在争论考题、策略,唇枪舌剑,辩驳激烈。
一少年言辞刻薄的一一点评鄙夷道。
“胡说八道,依尔等之计,甲国十万兵马都不够你拿去送死的。”
“兵者,诡道也,你如此虚伪的君子做派,不如再提前下个帖子,沐浴焚香一番,好全了礼数。”
“愚不可及,尔只怕当敌军是瞎的吧,这么明晃晃的圈套,人家一脚踩进去。”
被他驳斥的考生面红耳赤,不服气道,“那你又有何计?”
“呵。”少年昂首,道,“等榜首的试卷贴出,尔等自去一瞧,便能知道。”
这份自信,这份张扬,笃定自己独占鳌头。
郭嘉折扇一合,“哎呀呀呀,名士法发真之孙原来是个狂徒,欢伯,去与我端几个小菜来,我再观摩观摩法孝直的风姿。”
法正回头打量了郭嘉一番,郭嘉笑容风流,随他打量。
法正扫视完郭嘉,又看了欢伯一眼,回敬道,“酒为欢伯,除忧来乐。豫州的重谋原来是个酒鬼。”
郭嘉笑得更欢了,这少年这性子真是合他心意,竟是一点亏也不肯吃的。
这样的性子打磨起来多带劲。
郭嘉邀请法正入席,法正丝毫不惧,傲然应邀。
两人从儒家的经义论到治国政略,再治国政略到兵法权谋,一顿饭的时间,法正频频语塞,最终败北。
郭嘉慢悠悠的挑着小菜,状似安慰道,“以你如今年龄,有如此才能见识,已经算是不错了。”
不错?只是不错?!
这评价对法正来说可算不上夸奖。
他法孝直辩不过眼前这人,那是因为他年龄尚浅,又无实际接触政务,但自负同龄人中,必定是独领风骚的存在。
“听使君这话音,见识过不凡的?不知是谁人,法孝直想与他讨教一二。”
郭嘉笑着,折扇往政务大楼的方向遥遥一指,“豫州公主我家主公,论年龄只比孝直大一岁,孝直与我家主公相比,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