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来自异世的，被别人意外同他定下因果的，他如今的夫人。
重曦打量了她一眼便收回了目光，自己给自己施了个涤尘术，将那一身干净衣裳换上。
焦衣落地，男人的身体修长又挺拔，长发快要及臀，隐隐遮住的风光若是云笙笙此刻见了，定会大呼惊艳。
白色弟子服被重曦穿的慢条斯理，最后一条飘带系好，他仿佛瞬间沾染了归一剑宗的凌厉剑气，锋芒毕露。
温温如月的眼神依旧，只是此刻染上了一抹极致的幽深。
有多久，没有动用过人身了。
也罢。
重曦轻轻合了合眼，再睁开时神色已回归波澜不惊。他转身朝来时的出口走了一段，终于停住了步子。
一条浑身通红、只在尾巴处有一圈白环的蛇正盘旋在这里，听到了他的脚步声，竖起身子嘶嘶吐着蛇信转向他。
如果云笙笙在这里，一定能认出这就是原书里描写的碧心果的守护灵兽——赤环灵蛇。
重曦看了它一眼：“汝的果子，吾要了两颗。”
赤环灵蛇好似有些生气，蛇身扭动起来，弯成了一道波浪线表示抗议。
“吾是不需要，但吾的夫人需要。”重曦神色不变，仿佛那个堂而皇之取蛇宝贝的人不是他。
赤环灵蛇闻言又嘶嘶了两声，重曦渐渐蹙起眉来：“汝的问题太多了，她是什么人，不是汝能问的。作为汝报信和取你果子的报酬，吾给你个建议。”
他眼神扫了被他瞬间放出来的威压压的无法竖直身子，只能贴在地面上的小蛇，这才缓缓道。
“趁早离开此地，否则性命恐有碍。”
说完，不再等赤环灵蛇反应，他又抬步折返回洞府了。
云笙笙双臂放在池边光滑的石头上，脑袋枕在胳膊上，双眼阖着，睡颜看上去倒是不同于醒着时的古灵精怪，很是恬静。
重曦在离她不远处的地上坐了下来，背靠着云笙笙给孟含卿留下的那一小堆少的可怜的灵石。
他累了。
依照他的性子，若不是因为方才那条赤环灵蛇已经开了灵智，血统也很是纯正，继续修炼下去之外很有可能有番造化之外，他连多言都懒得同它说。
他的耐心，只留给他愿意耐心去对待的人。
重曦眼神从云笙笙面上落到她手间，那里有一根理论上并不应该存在的、和他手上连着的红线。
看来，她的资质不错，要等脱凡彻底完成恐怕还需要一段时间。时间尚早，不如先休息一会。
云笙笙本来泡着人工温泉好好儿的，结果一阵挡都挡不住的困意席卷而来，叫她双眼皮沉的像是挂上了铅一般，很快便沉入了睡眠之中。
然后，她做了一个十分不可言说的梦。
这个不可言说严格来说，并不是那种意义上的不可言说。
因为在她的梦里，有一条如墨玉一般漆黑温润的、类似于蛇的东西，紧紧的缠在了她的身上，将她缠的几乎要透不过气来。
那个东西很大很沉重，她连一般全貌都看不清楚，只能凭借着自己的感觉，感受到那似乎是一条蛇。
不同于平时遇到蛇的惊悚和鸡皮疙瘩掉满地的那种感觉，肌肤和那光滑的表皮相触，竟然叫她从心尖一直软到了心里。
有点像，她平时馋卿卿身子却实打实摸到了的那种满足感。
那蛇身缓缓将她绞紧，云笙笙无措的挣扎了几下，指尖触到一条相同触感的尖尖的地方，下意识的伸手，那尖尖却滑得像泥鳅一样从她手里加速滑走了。
那是……蛇尾吗？
她脑子里浮现出了这个疑问，伴着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从梦中挣扎着醒了过来。
水温还没凉，身上的污垢已然全部洗净，浑身的肌肤都如同剥了壳的鸡蛋一样那么滑嫩白皙。
云笙笙从纤细的小臂上摸了下去，一直摸到了黑镯子，颇为满足的叹喟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