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贺阳提高音量:“不可以吗?我先前那么过分,他还帮我解围,这个理由已经足够了吧!”
“可以。”陆留空冷笑一声:“那你知道他根本喝不得酒,从你家出来就吐了吗?你知道他难受了一晚上,我前前后后给他灌了五次药吗?那天他送你回家的时候,你又看出来了他不舒服吗?”
贺阳瞪大眼睛,似乎有些不忿,片刻后,他移开视线,切了一声:“难道你知道?”
“我当然知道。”
陆留空平视着他,他镜片底下的视线冷的像冰,透出一种极有压迫感的锐利。
江瑜喜欢逞强,难过也不说,陆留空早久总结出了一套规律,他居高临下的看着贺阳,冷静的外表下隐隐藏着些微的不屑:“从你家出来,他打电话给我,从他开第一句口的时候,我就知道他不舒服。”
贺阳:“……”
他嘴犟:“那又怎样?”
“那又怎样?”
陆留空语气怪异的重复一遍:“我和江瑜从高中就是同学,我知道他喜欢吃甜食蛋糕不爱吃酸的,我知道他喜欢清新木质调的香氛讨厌浓郁的花香,我知道他生病会想要人陪,我知道他嘴上嫌弃,其实很喜欢和别人拥抱……”
“我还知道虽然他习惯照顾别人但他喜欢被照顾,怎么,”陆留空冷眼看他:“你也知道吗?”
贺阳目瞪口呆。
他呆呆的问:“你也喜欢哥啊?”
陆留空不说话,只是看着他,如同被踏入领地的狮子漠视着侵略者,给人一种难以言喻的压迫感。
贺阳在陆留空难得锐利的气场中后退两步,忍不住嘀咕:“说这么多有什么用啊?”
他挠头:“可是哥说他没有男朋友啊。”
他鄙夷的看了一眼陆留空:“你们从高中就是同学,又朝夕相处那么久,结果你又不敢和他表白咯。”
贺阳用眼神竖了一个中指。
陆留空:“……”
狮子的气场嘭的一下碎了。
定睛一看,场上只留下了一只耷拉着耳朵的,垂头丧气的金毛。 江瑜走到办公室门口的时候,贺阳正好从陆留空办公室出来。
这小孩心情非常好猜,他撇着嘴,一脸不服气,看见江瑜的瞬间眼睛亮了一下,而后扑到他面前:“哥,你有看办公桌吗?”
他指的是办公桌上一大束枪炮玫瑰。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江瑜就无语。
他木着一张脸:“看了。”
“好看吗?我挑了好久。”贺阳殷殷切切。
江瑜:“……”
他推开贺阳:“贺卡写错了。”
贺阳愣了一秒钟,似乎没明白错了哪里,但他根本没纠结这个,很愉快的问:“哥你下午有空吗?”
他摸出两张票:“城西有个游乐园新开业,有空我们一起去啊。”
江瑜:“……”
他撑着额头,略微思考怎样拒绝比较得体,还没想出个子丑寅卯,被人猛的一拉,不由踉跄两步,险些栽进身后人的怀里。
江瑜刚想道歉,扭头一看,看见了身边的陆大经纪。
陆留空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办公室出来了,他气压低的吓人,清亮的眸子藏在银边眼镜下面,眉毛蹙在一起。
“他不去,没有时间。”
贺阳:“?”
他奇道:“哥都没开口,你就知道了?怎么就没有时间?”
陆留空漂亮的嘴唇抿在一起:“有新的剧本,他要看剧本。”
“切,这有什么着急的,看剧本还不简单,又不差这一天。”
贺阳伸手拉住江瑜的一截袖子:“哥,和我去嘛,听说有本省最高的过山车,双轨的那种。”
他力气不小,江瑜不自觉的往他那边走了一步。
陆留空:“演员才是本职工作,当然是看剧本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