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随凝眉,靠在阳台门边,漫不经心,“如果你打电话过来只为说些废话用以找回你那点可怜的自尊,我可不奉陪。”
“X!”那边一声低吼,夹了两句外文脏话,“杜班纳博士还在等你回来进行三期治疗!”
“我没说我不给他做,他来找我我随时能做。”谢清随对男人的怒火置若罔闻,食指和中指夹着烟,任由烟雾氤氲成一条线,散在晚风中。
未等对方再次开口,他嗤笑一声,讽道,“鲁道夫,你知道吗,你发怒的样子像极了一只可笑的大猩猩。”
“……”
对面沉默下来,又勉强放低了身段,语调生硬:“……我为我刚才的失态道歉,可是X,我很好奇,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你不愿意回到这里?”
“无可奉告,”谢清随慢条斯理吸了最后一口烟,单手捻灭,“你就当我坠入爱河无法自拔了吧。”
“明明是你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在让女孩儿们坠入爱河。”鲁道夫不爽地鄙夷。
“你废话太多了。”谢清随不置可否,干脆利落挂断电话。
做完这一切,他将剩余的半截烟随手丢进垃圾桶,靠在阳台边,抬首望向隔壁亮起的暖黄灯光,眸光松散,眼底晦明浮沉。
半小时后,灯灭,屋子里陷入一片黑暗。
谢清随依旧保持着这般姿势,一动不动。
这时旺财忽从隔壁屋里探出来,一路跳到他的阳台上,黑暗中碧绿的眼睛微微发亮,与他对视。
谢清随适才眯起一点笑意,抬手轻揉几下它干净柔顺的毛发。
直到眼底掠过几丝餍足,他动作微顿,语调慵懒——
“代我向你主人道声晚安。”
作者有话要说:
写不完了写不完了先更这么多,owo明天多更一点点 翌日,乐城一院。
楚星见正查房,忽然听见外面一阵吵闹。
她动作微顿,出门去看。
走廊逆光方向有两女一男,母女二人正与对面身量修长的男人相对峙。
说对峙还有些过于严肃,倒是争吵比较合适。
男人被身前两个女人挡住,看不清脸,但楚星见总觉有些熟悉。
女人大抵是文化水平不高,满口方言大声叫骂,脏话连篇,旁边女儿大概十七八岁,不时在一边补充类似“我爸要是在你手上出了意外一定不会让你好过”的话。
跟在她身后出来看热闹的实习生凑过来围观,猫着腰小声与她八卦。
“听说病人是乐青纸业的老总,坏疽性胆囊炎急需手术,但是那边家属非要徐主任主刀,否则就不同意别人上台……”
乐青纸业产品面向全国,畅销三十余年,被誉为乐城的一大名片。正因如此,院里对他提出的要求不敢怠慢。
徐主任资历老,经验丰富,还是院里外科手术的顶尖水平,也难怪对方执意要求他主刀。
可惜好巧不巧,这两日徐主任身体不适,在家休养,并没有来医院。
这就闹上了。
楚星见眨眨眼,对这些情况不感兴趣。
缓步走上前,她轻声在母女二人身后提醒:“两位女士,这里是病房,请尽量保持安静。”
却不想那女孩儿转身就对她叱道:“都成这样了你还让我保持什么安静?!让这个一看就是新手的医生来主刀,我爸出了事你负责?”
声音尖锐刺耳,震得她耳朵难受。
楚星见略一皱眉,张张嘴想接着劝。
“咳咳。”
熟悉的声音打断楚星见即将出口的话,钻进耳中,她抬眼,这才发现对面是谢清随。
莫名的,她心安了几分。
谢清随轻咳两声后,上前十分自然地把楚星见挡在身后,抱臂对着二人:“别的我不知道,要是你爸这情况再拖延下去,弄个胆囊穿孔继发感染,恐怕就真得出点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