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霄默然,不知该怎么接话。
焦和玉又和长霄编自己的身世:“我实话和你说吧,我其实不是天生的魔族,一直想要回家去看看。可仙魔殊途,我身为魔宗左护法,即使回去了又能如何?所以我一直想摆脱魔宗左护法的身份,做回一个普通人,这样我就可以安心地回家去了。”
长霄倏然盯着焦和玉看。
焦和玉眨巴一下眼,无辜地与长霄对视:“有哪里不对吗?”
长霄写道:“你记得你家在哪里吗?”
焦和玉从长霄略带点紧张的表情里读出了点异样,他按兵不动地笑了笑,说道:“我的家乡啊,我也记不太清了,只知道那里有个开满杏花的山坡,到处找找应该能找到的吧。”他又和长霄科普起来,“我听说杏花性淫,可能我出生在开满杏花的地方,所以我特别容易见色起意。”
说起见色起意来,他还坦坦荡荡的,一点都没有害臊的意思。
长霄已经从刚才一闪而过的猜测里缓过神来,他记忆之中并没有什么开满杏花的山坡,焦和玉既然能准确说出他的家乡在哪,应该不是他要寻找的那个孩子。
在确定这一点的那一瞬间,长霄发现自己的心情是轻松的,轻松得那么莫名其妙又那么理所当然。
如果焦和玉当真是他要寻找的那个孩子,他不知以后该如何面对焦和玉。
哪怕焦和玉以前也口口声声喊他“霄叔叔”,还整天说他太老了,他也从来没放在心上,并不觉得他们之间的年龄差有多大。
可焦和玉若是故人之子,感觉就完全不一样了。
照现在这种情况,他继续留在魔宗应该也查不到更多线索,毕竟他是焦和玉“雇佣”的,焦和玉都走了,他再留下就太显眼了,还不如另找机会继续深查,或者将来直接与魔尊交涉也可以。
长霄缓缓写出自己的答复:“我跟你走。”
“那我们赶紧走。”焦和玉笑眯眯地说道,“再不走的话要来不及了哦,要是我们陛下抓住我们,会把你当奸夫打死的!” 魔尊陛下打发走下属,回了自己寝宫。
他这几日把焦和玉困在寝殿之中,颇有些食髓知味,焦和玉这人又浪又怕疼,你稍微使点劲,他就眼红鼻子红地掉眼泪,可每每你被他的泪珠子勾起怜惜之心,他又能说出“你真不太行”或者“谁谁谁比你行”之类的混账话来,叫人觉得他活该被弄死在床榻之上。
在此之前,魔尊陛下从不曾想过自己会和人在床上厮缠那么久,若非看焦和玉实在承受不住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他说不准还不会放过焦和玉。
回想着过去几天的荒唐,魔尊陛下心火顿起,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就在魔尊陛下踏入寝殿的刹那,他敏锐地察觉里面少了那熟悉的气息。
他眉头一跳,迈步走到他们厮缠了几日的床榻之前,发现上面只剩下凌乱的被褥,再见不到焦和玉的踪影。
魔尊陛下脸色难看地叫来外面的守卫,对方却说没有看到焦和玉出去。
焦和玉乃是魔宗左护法,修为比一般魔修高了不知多少,他自己要是想跑,确实能让这些守卫无从发现。
魔尊陛下沉着脸去了焦和玉住处,一问,焦和玉那群下属纷纷摇头,说这几天都没见着焦和玉。
魔尊陛下脸色更难看了,他想到焦和玉养在身边那个男宠,叫人去把长霄带上来。
下属们领命而去,没一会就脸色古怪地回来了,呐呐地回禀道:“陛下,长霄不见了。”他们里里外外找了一会,发现长霄不在厨房也不在自己房间,仿佛一下子不见了踪影。
魔尊陛下转身大步离去。
一众下属非常迷茫,凑在一起窃窃私语——
“陛下这是怎么了?”
“我们左护法去哪了?”
“哇,左护法不是和长霄私奔了吧?”
“陛下看起来好像很生气的样子,难道左护法和陛下也有一腿?”
“不愧是我们左护法啊,太厉害了,连陛下都敢始乱终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