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晚穿成太子的小毛团_作者:容千丝(104)

2020-06-21 容千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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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你们~    孔雀开屏鎏金铜灯投射点点光芒, 驱散了夏暄长久以来的冷淡、隐忧和警惕。

    晴容以鹦鹉喙叼着笔, 愣愣与之对视。

    有那么一刹那, 她几近怀疑眼前所见,真的只是梦。

    他朗目倒影亮晶晶的烛火宛若星河坠落, 是发自内心的喜悦,抑或是她眼花缭乱所致?

    她心底澎湃的热潮如逆流而上,源自臣下对主上的敬仰感激,抑或女子对男子的仰慕?

    似乎从画院内的指尖相触起,心已不自觉动了,遭她狠狠压下;其后化身为鹤,伴他立于高阁之巅,共赏落霞, 她的心逐渐被某些诡秘念头侵蚀;再到他冒充东宫卫私访,请她清点香料走私案物料,她只犹豫了极短时间;夜返行宫的惊心动魄, 她庆幸与他共同承受, 感念他不离不弃的扶携。

    可到后来十指交缠抚摸受伤花豹、书阁“避险”的亲密拥抱……她无力抗拒“跌坠”感, 强行逼迫自己悬崖勒马。

    如今, 缰绳随时断裂,如烈马奔腾的心,怕是收不住了。

    历经诸多波折, 他们能否回到“叔嫂”应有的位置?

    夏暄笑而以手指轻点呆鹦鹉的脑门,取下那支笔,顺势为“花儿”补了枝蔓。

    晴容勉强回过神, 跳至墨池,以爪底印墨,扑回纸上时,积极沿着他所画枝条,呈八字脚来回踩印,为画作添加“叶片”。

    这是继初次穿成小狸猫之后,她和太子再次“联手”作画,尽管因身体局限而笔法朴拙稚嫩,却是她主动所绘。

    夏暄无疑惊喜到无以复加的境地,等待浓墨风干时,将她捧在手心,用湿丝帕细细清理掉爪纹间的墨迹。

    晴容乖巧得不似初来乍到的鸟儿,仿佛完全信赖,任由他摆弄。

    颊畔两坨橘红,很好地诠释了她的羞涩。

    这一夜,她静静陪太子完成那幅“豹女争宠图”,遗憾画上女子的面容被青丝覆盖,只露小巧樱唇,无从辨别是何人。

    应该……与她无关吧?

    夏暄兴致勃勃,捧出两盒黑白玛瑙棋子,和她玩起“落子”游戏。

    晴容不善博弈,只管将白子一颗颗排开,偶尔故意捣乱他的黑子,逗得他开怀大笑。

    她歪着小脑袋端量,头一回发现,原来太子殿下也拥有如此灿烂爽朗的笑容。

    如若能透过属于她本人的眼睛,去捕捉他纯粹的笑,必将更激动人心。

    夜静更深,晴容以打哈欠的方式,提醒太子——宝宝困了,是时候就寝。

    夏暄将她送回铜鸟架上,亲自捧回寝宫,沿途不忘逗引。

    晴容唯恐言多必失,单调重复他所言。

    虽非初次“侍寝”,亦知不外乎安静在房中呆上一夜,但瞥见他自行解下玉带、退去月白素缎直身,她终究耐不住羞怯,仓皇闭目,假意打盹儿。

    ···

    大宣承袭古制,按照四时将田猎分为春蒐、夏苗、秋獮、冬狩,场和目的各有不同。

    禁军早已提前驻进,以帷帐、幔城、网城建造御营,以便监国储君处理政务;又设连帐筑内外城和仅供皇族专属的看城,供宗亲和官员居住或观赏。

    狩猎前夕,他们分作两翼,撒开三四十里范围,合拢后缩小包围圈,修筑重围,将大量野兽圈禁其中,以备狩猎之用。

    是日清早,众人从行宫迁移至御营安顿。

    巳时,夏暄改换戎装,陪同惠帝,乘舆至看城,先整顿布围队伍、视察军纪,再核清围内动物数量。

    晴容虽喜骑射,但自从屡次入眠后成为动物、体验过艰辛痛苦,她不忍再滥杀无辜,是以如常穿着赤月国礼服,随夏皙等人候立台下。

    听闻统领朗声宣读“大小兽类数量超过三千”,再计算林地面积、野兽种类、参加人数,她心惊胆寒——密集至斯,等于随意射杀,哪有狩猎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