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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回宴席,如何向夏皙辞别,晴容已无印象。
她只记得人飘着回营帐,顾不上沐浴更衣,倒头便睡。
仿佛有少顷空白,随即头痛欲裂,四肢百骸尽是凉意,激得她一哆嗦,勉强睁开一线惺忪睡目。
四周光线昏幽,鼻尖充斥淡淡花香,温水覆满花瓣,浸泡大半身。
她斜眼瞄了瞄露于水面的部分……咦?
没有羽毛,也没绒毛,倒像是肌肉?
她懒悠悠掐了一把,嗯,不是像,就是肌肉,英朗结实。
所以,这回不当毛团?成了何种怪物?
她脑袋沉重,昏昏欲睡,两个“爪子”上下摸索,触手之处块垒分明,再顺着起起伏伏的线条逐寸挪移,骤然抓住一个巨大的、暖呼呼的……松茸?
强烈的好奇心驱使她用劲儿一掐。
“嘶——”
救、救命!
作者有话要说: 晴容:我是谁,我在哪儿,我在做什么?
太子:……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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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阿梨Joy、阿纹家的头头鸭、木昜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强烈疼痛, 自腹下某处源源不断涌起, 硬是将夏暄从深浓睡意中拉回。
有刺客?!
他猛地一战栗, 蓦地睁目。
没有刀光剑影,没有神秘人影, 他仍旧在泡在储君营帐中的大木桶,内里桃梅干瓣药浴已剩微温。
心稍安,他顺手捂住痛处,长指柔柔安抚,羞惭之际,倒抽了口凉气。
如有飘渺梦境一晃而过,他曾于半昏半睡间细细触摸过自己周身,最后脑海冒出离奇念头——鸡肉结实?巨大松茸?
梦里的他, 想喝松茸炖鸡汤?
唯恐水里游荡不明物体“扎根”,他强忍酒后的眩晕,翻身出浴桶。
扯过软巾裹住腰腹, 昏沉脑袋靠向木屏风, 他大口喘气, 勉强回过神。
平日里基本没醉过, 今儿不但喝得晕乎乎,似乎还有些不受控制?
真是见鬼了!
夏暄呆立须臾,被帐幕缝隙渗进来的风一吹, 才迟钝地记起还没穿衣服。
他自少年时代描绘奇思异想起,为掩藏内心的小秘密,不喜内侍宫人在左近侍奉, 年深日久,养成凡事亲力亲为的习惯。
为燕王时,兴许没多少人留心;被立为太子后,日渐有了“孤傲”、“不近人情”等名声,他索性一傲到底。
缓缓擦干身子,夏暄刚套上干净寝衣,帘外的老常侍恭敬询问:“殿下可要来点解酒汤?”
夏暄打了个哈欠,伸手揉了揉发胀的两额:“嗯。”
外头细碎声磨蹭片刻,帘幕被掀起,进来的却是一身穿武服的高大身影。
夏暄第一反应是拢紧半敞的袍子,竭力端起肃容。
待见面罩之上的长眸笑意泛滥,他低声骂道:“臭小子!回来也不打声招呼!”
甘棠四顾无人,捧上醒酒汤,凑到他耳边,悄声禀报沉船案后续。
——他昼夜不停,追赶因鸽子误传信件而南下的东宫卫,终于抢在他们出手前截回。
夏暄深知此事或多或少已泄密,只能明面督促地方官员加紧查办,问责造船部门。
半年内,六艘载满奢贵物资的商船先后沉入深海,有贵重珠宝、茶叶丝绸、精美瓷器等等,引发当地流言四起,说什么东海龙王需要献祭云云。
夏暄不信那一套,决意让密卫核查商品来由,可曾流通于市面,是否有人暗中作祟。
没想到,信鸽跑错地方,东宫卫率只认得太子手书,却没注意鸽子脚上的铁环标记不属于东府,更没派人到行宫核实,唯恐延误了时机,连夜动身……
真该把他们全都抓来打一顿,再把那误事的鸽子烤了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