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容懵了:她幻听了?
皇太子殿下昨儿不是信誓旦旦,说她和他“已然扯平”、“他是君王”、“连她父亲也得对他俯首称臣”,因此无需致歉?
夏暄见她小嘴翕动,半晌无话,自觉诚意不足,补了句:“当然,我在未了解来龙去脉前,对九公主出言不逊,确应退思补过。”
说罢,朝她一揖。
晴容低头细看自己双手,没、有、毛!证明她没做梦,也没变成动物!
所以,不可一世的太子,算是趁妹妹不在场时,偷偷向她赔礼道歉?
殿下,您的脸呢?
作者有话要说: 晴容:事出反常必有妖,太子反常必有诈!
太子:大丈夫能屈能伸,能刚能柔,能硬…不易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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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身体不太好,会尽快调整,谢谢大家的不离不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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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收藏、点阅、留评、投雷和灌溉的每一位~ 夏暄原本没想重提东暖阁的矛盾。
但九公主是未来嫂子,再过数月便成家人;二来,她坦诚“安神香”的由来和特性,印证他先前推测;三来,手底下有桩棘手案件,需要懂香者协助……
有机会修补嫌隙,他自然乐意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况且,拒不道歉之言,唯有夏皙知晓。
于是他趁仆役退守廊下、左右无旁人,收敛平素锐气,用温和诚恳态度向少女表达歉意。
万没想到,换来直直瞪视……尴尬了。
这一刻,和风抖落枝头粉瓣,纷纷扬扬,其中两片盘旋飘降于晴容发髻上。
夏暄有一瞬冲动,想为她拈起,终归挪开目光。
“殿下言重了,”晴容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微嗔,“小九未能及时明言,确实怪不了甘护卫。”
言下之意——怪你,怪你,只怪你!
夏暄因她眼角眉梢的娇憨而恍惚,琢磨不透是赤月国姑娘天性外向,抑或和夏皙处多了,变得没大没小、没规没矩?
晴容捕捉到太子眼底闪过疑惑与薄恼,忙岔开话题:“桃花正盛,可否容小九折一枝,奉嘉月公主案前?”
夏暄记起画案花瓶冷清,长目微眯,以示同意。
晴容踮起脚尖,抬手折花。
墨发倾泻,颈脖纤长,臂似堆雪,指如玉笋,被灼灼桃花一衬,丽光潋滟。
夏暄比她高出许多,探臂掰断花枝,递向她。
“谢殿下。”
少女笑颜比花娇,肌肤和耳鬓弥散有别于花香的淡淡清芬,教他倍感煎熬。
退开半步,他轻咬牙齿,摒除杂念,下决心说正事。
“适才的安神香,源于数日前一场突袭。刺客撤退时掷出迷烟,沾染护卫的夜行衣……”
他负手而立,平静注视两尺外那张错愕的娇颜。
深邃眸子波澜不惊。
····
晴容的震悚倒不是伪装。
她曾借老橘猫的耳听到太子和甘棠所言,深知此事须彻底瞒住夏皙,何以敢对她直言?
此时,她不再是他养的猫或狐狸,是一面之缘的赤月国九公主!且初见还闹得不愉快!
“殿下……向我问责?”她下意识捏紧桃枝,水眸惊中有怒。
“本宫无此意,”夏暄薄唇缱绻淡笑,“若是赤月国人所为,何以专程留下经久不消的香气,予我查找根源的时日?”
晴容暗舒一口气:“您是说,有人故意把行刺储君的灭族之罪,移祸于我赤月国人?”
“除去三十年前因边地商贸兵戎相见之外,两国再无交恶。我为储副不过半年,抚军监国两月有余更未颁布不利于赤月的旨令,你们岂会毫无缘由置我于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