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一道暗光闪过,白芨四肢的铁链被剑锋斩断。
白芨揉了揉酸痛的四肢,他刚坐起身,只觉脖间一凉。他重新被楚昀的剑锋所指。
楚昀道:“现在,你可以说了吧。”
白芨并未直接回答,而是抬手轻轻碰了碰乌邪剑锋,颇为感兴趣道:“没想到,在下竟有幸见到真正的乌邪剑。只可惜,这乌邪剑的力量,恐怕再也无法发挥到极致了。”
楚昀道:“你别废话。”
白芨状似不经意问道:“听说,乌邪剑极具邪力,用剑者将会遭到剑中灵体的反噬,这可是真的?”
楚昀道:“这与你何干?”
“在下只是好奇。”白芨道,“听说,乌邪剑的反噬会将剑主慢慢侵蚀,不断吸食其灵力,直到最后,五感丧失,油尽灯枯。在下说得可对?”
楚昀眼眸微动,隐约察觉到些许异样。
白芨慢悠悠道:“不过圣主大人就算不回答,在下也已经得到答案了。要不然,您为何没有闻到这屋内燃的迷魂熏香?”
“你——”楚昀神色一变,与此同时,他突然感觉四肢酸软,几乎要拿不动手中的长剑。楚昀单膝落地,以乌邪剑撑地勉强支撑身体,额间快速渗出一层薄汗。
白芨俯身下来,凑在他耳边低声道:“我知道你去找红袖施针,替你抵御灵力反噬。所以我才会让你一路御剑到此。你的灵力消耗得越多,五感丧失得越快。要不是你一路御剑耗费灵力,我这熏香该如何对你起作用?”
楚昀眼前开始缓慢模糊:“你……你究竟是谁?”
白芨道:“圣主大人可还记得,兰笙。”
“你、你是——”楚昀的话没有说完,他眼前一黑,意识终于沉入黑暗之中。 箫风临正在屋内冥想入定, 却忽觉一阵心悸。
他睁开眼,一只手轻轻按压着心口,皱眉道:“小昀……”
箫风临尝试释放灵力,探寻楚昀身上的玉佩所在,却全然找不到那玉佩的下落。他心中越发不安, 正欲起身去寻人,忽然听见门外有脚步声传来。他在对方敲门前打开了门, 是孟景晨。
孟景晨急忙迎上来, 气喘吁吁道:“霁华君,晏清和九儿,他们、他们不见了。”
“不见了?”箫风临道,“慢慢说,发生了何事?”
孟景晨道:“今天我们一起陪九儿去红袖姑娘那里医治, 晏清中途离开了一会儿,后来便一直不见踪影。红袖姑娘说他有事出去了,让我们先行回来。可回来的路上,九儿说放心不下, 便提出与我分头去找他。我们约好回来见的, 可这都已经晚上了,他们还是没有回来。”
箫风临察觉到不对:“你说晏清独自离开?”
孟景晨心虚道:“是、是……”
箫风临道:“我记得我吩咐过你,绝不能让他独自行动。”
“弟子知错。”孟景晨道:“小晏清这几天都会单独离开几个时辰, 可每次都会按时回来, 我以为只是贪玩, 就没放在心上。我也没想到今日竟……霁华君, 您说他们会不会遇到危险了。”
“他每日都会离开?”
“是……”
箫风临思索片刻,道:“那位红袖姑娘,你去找过她了吗?”
孟景晨道:“找过了,那庭院与醉欢楼都去了,可红袖姑娘也不见了踪影,所以我才会这么着急来找您。”
“红袖也不见了?”箫风临神色微动,立即道,“她为九儿姑娘诊治之所在何处,带我去看看。”
“是。”
红袖作为治疗之所的那间庭院位于城西,孟景晨不再耽搁,立即带着箫风临赶到那处。他们还未走进,远远便看见不远处已经火光滔天、浓烟滚滚。此时已是深夜,街头却有不少人围观驻足,而远处,还有些慌忙逃离出来的百姓。
孟景晨随意记住一位年长老者,问道:“老人家,前面这是怎么回事?”
那老者道:“城西一座庭院不知为何突然起了火,方才大伙自发取水救火,可没想到那火势越烧越旺,一点也没灭。邪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