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好了吗?”季泽问。
沈初胡乱点点头,睁开了眼。
寝室走廊上是声控灯,寝室开门的声响,以及跺脚拍手声都可以使其亮起来。
沈初刚才出寝室的时候,声控灯就亮了起来。
但是他和季泽说了这么久的话,因为门响而亮的声控灯在沈初闭眼许愿的时候已经重新关上了。
因此沈初再次睁开眼睛时,只余暖黄的烛光,映在季泽勾起的唇上。
“吹。”季泽把蛋糕往沈初面前挪了挪。
沈初听话地吹灭蜡烛,在短暂的黑暗过后,银白的月光顺着走廊尽头那一小点窗户,洒进了沈初的视线中。
“许的什么愿望?”季泽抬手撑在沈初脸边的墙砖上,微微俯身靠近。
少年声音刻意放低,带着变声期特有的沙哑,没有让声控灯的重新亮起。
沈初低头沉默,只顾着笑。
“快说,”季泽轻笑一声,温热的吐息灌了沈初满耳,“黄大仙满足你。”
沈初抬手捏住自己发烫的耳垂,有些庆幸周围黑暗一片。
季泽这人真是小气又记仇,还记得自己说他是黄鼠狼呢?
“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沈初压根没许愿,他说个屁。
“你说你的愿望,”季泽的唇几乎要贴上沈初的耳边,“灵不灵看我的本事。”
狼的声音低沉,一字一句,像酿了十几年的陈酒,沈初听在耳朵里,都要醉了。
“你有多大本事?”沈初一挑眉梢,故意为难他,“我想要天上的月亮,你能摘得到吗?”
“大概…是摘不到。”季泽无奈地叹出一声轻笑,看着沈初的眸里满是温柔。
他轻轻低下头,与眼前少年额头相抵,十分认真道:“但我会永远尝试。”
季泽说到这里,顿了一顿。
“摘一辈子。” 沈初没想到季泽嘴里还能说出这种话来。
大家都是成了精的, 为什么就他的嘴叭叭叭这么能说?
什么永远尝试, 说一千道一万不就是摘不到吗?
说的这么肉麻,矫情吧啦,跟哄小女生似的, 不知道在骗谁。
“想什么呢?”季泽动了动额头,在沈初的脑门上蹭了蹭。
沈初只觉得自己被季泽蹭过的地方跟褪了层皮似的, 火辣辣的疼。
他微微曲了曲膝盖,脊背顺着墙壁不动声色地往下滑。
心脏跳得飞快,震得胸腔都微微发疼。
沈初在心里把季泽从头到尾数落了一遍,却依旧压抑不下那份按耐不住的欢喜。
他越滑越低, 越滑越低。
季泽端着蛋糕,似笑非笑地看着一路滑到地上坐着的大兔子。
“你干嘛呢?”季泽蹲在他的面前, 食指挑起一点奶油, 抹在沈初的脸上。
平日里丁点不满意就炸毛骂人的大兔子,现在呆呆的,似乎格外好欺负。
沈初吐息微长, 睫毛轻颤。
在缓过劲来后, 看着季泽把他的食指含进了嘴里。
嘴唇微动, 食指再从嘴里抽出来。
操。
吃个蛋糕都吃得这么色情。
狼崽子很明显在勾引他。
“说是大白兔奶油, 也没什么大白兔的味道。”季泽皱了皱眉, 把蛋糕又往沈初面前送了送,“你吃一口?”
沈初脑子里还想着季泽的那根食指,自动带入了吃蛋糕就应该像他一样用手指头挑着吃。
他不吃,死都不吃。
季泽看着脸上还带着一抹奶油的沈初, 大兔子一动不动,像是真的傻了一样。
“吃一口,”季泽几乎把那块小蛋糕递到沈初的嘴边,“生日蛋糕,有寓意的。”
狼崽子目光灼灼,似有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劲头。
沈初动了动眼皮,乌黑的眼珠子转了一圈,看看笑眯眯地季泽,又看看嘴边上的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