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忐忑的看着白树,竖起拇指和食指,比了个“一丁点”的手势,示意真的是个特别小的请求。
白树点了点头,示意他快说。
“可能的话……能让我儿子用回麻生的姓氏,再穿回正常的衣服吗?村民们人都很好,大家不会因为我的事笑话他的,他不需要继续伪装身份。”,麻生圭二眼里露出了一丝心疼。
正在专注回忆的他,没看到老警察脸上一闪而逝的僵硬。
“……我还以为,你会劝我让浅井成实放下仇恨什么的。”,白树顿了两秒,隐约猜到了原因,他瞥了一眼神情复杂的老头,忽然笑了,问麻生圭二,“你变成鬼的这些年,是不是没怎么去过你儿子身边啊。”
他这一句话,相当于提了两个问题,麻生圭二犹豫了一下,老老实实的按顺序答。
“成实他知道事情的经过,我把那些事用暗号写在了乐谱里,也告诉过他要坚强的活下去,成实一向是个很听话的孩子,会照做的。”
麻生圭二这个傻白甜丝毫没察觉到异常,一谈起自己儿子,他表情就变得很欣慰,“而且岳父告诉过我们,鬼魂擅自接近活着的亲人,会给他们带来灾厄,我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的。”
“看来你家庭关系还挺复杂的。”,白树意味不明的一笑,转向旁边的老警察,忽然换了话题,“我记得我说过吧,我是来报案的。”
“嗯?那居然不是你接近我的借口么。”,这话有点突然,老警察点了点头,勉强收回心神,问他,“什么案子?”
“就在刚才,社区活动中心的琴房里有人死了,是个姓川岛的土财主,被人按着脖子,淹死在了水里。”
砰——
老头手里的搪瓷杯掉在地上,水撒了一地,杯子咕噜噜摔到白树脚下,被他捡起来,重新搁到老警察手边。
白树低头看着他的眼睛,“你很意外吗?”
老警察盯着那个杯子看了一会儿,忽然笑了起来,“有一点,我没想到,居然会这么顺利。”
“什么顺利?”,麻生圭二一脸懵逼的看着他们,又看了看旁边很不自然的女儿和妻子,他心里陡然有了不详的预感。 然而谁都没开口跟他解释。
白树更是不知从哪摸出来一条钢丝,自顾自的把五个魂拴着手腕,串成了一小排。然后他牵着他们,对老警察说,“走吧,耽搁的太久,影响的可是你们警察的声誉。”
老警察看了看他身后的魂魄,一言不发的转身走了出去。
在麻生圭二一连声的追问中,两人和一堆魂来到了活动中心,直奔琴房。
刚走近,门猛地被人从里推开了,一个头发脏乱油腻的男人惊惧的跑出来,逃命似的冲进夜色里。
白树回头看了他一眼,也没去追,他径直走进琴房,发现毛利小五郎正捏着张琴谱,一脸懵逼的看着那个狂奔男的背影。
白树朝他招招手,拉回他的注意力,“毛利老师,我把警察带来啦。”
毛利小五郎收回视线,哦了一声,“有点慢啊,我们的推理和验尸都做完了。
“电话打不通,所以我去了趟警察局……小兰应该告诉您了吧。”,白树侧开身,露出那个头发花白的警察,“警察局里只有这个老爷爷在值班。”
老警察憨笑着朝毛利小五郎点点头,然后绕到钢琴旁边,弯腰瞅了瞅上面的川岛,哎呦一声,“他这是死了么?明明还这么年轻,凶手真是作孽呦。”
“是啊。”,毛利小五郎头大的看着这个画风不对的老头,叹了口气,觉得今天的讯问,八成是没法顺利展开了。
跟老警察驴唇不对马嘴的交谈了几句,毛利小五郎转身对围观人群说,“今天很晚了,大家先回家休息吧,明天请再过来一趟,还有一些问题要问大家。”
发现尸体时,后门是从内反锁的,他们几人又一直蹲在前门,没见有人出来,所以凶手,很可能就在法事会场的这些人中。
毛利小五郎倒是不担心凶手会趁机跑掉月影岛是座四面环海的孤岛,今天在场的人,又都是在名册上登记过的,想找谁,很快就能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