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制服后,中道和志无奈交代,他会动杀心,是因为堀越由美无休无止的纠缠。
“我们相恋了十八年!这十八年我求了不止八十次婚,可她的回答始终是no!”
“我实在没办法了,只能决定和相亲对象结婚,谁知堀越由美居然开始骚扰我的结婚对象,最近,甚至说要给她寄我们之前的合照!”
“我借口想买下她手里的照片,得到了独处机会……对这个毁掉我人生的恶魔,我真的没法再忍了!我只能杀了她!”
……堀越由美听起来像个作天作地的变态,不过这些话是真是假,只有他们自己知道。而其中一个人,又已经永远不能开口。
随着警车呜哇呜哇的开走,生活重归平静,毛利小五郎一连消沉了两天。
第三天,季节再次变幻,夏日的暖风吹掉了街上姑娘们的厚重外套,也吹走了毛利小五郎心里的悲伤。
他坐在窗边,视线无意识的落在街上妹子们的超短裙上,心想,还好自家老婆不是那种无理取闹的性子,自己也没有中道和志那么偏激。
话说起来,已经分居了这么久,她也该消气了吧,要不明天……
呜——
一阵风贴地吹来,街边的姑娘发出一声小小的惊叫,慌乱的捂住了自己被掀起的裙子,毛利小五郎瞪眼看着这一幕,思绪被彻底打断。
他欲盖弥彰的擦了擦鼻子,心想,哦呀,是粉色。 阴云蔽天,雨点噼里啪啦的敲打而下,游艇被暴风雨吹的不住沉浮。
一枝隆有些狼狈的踩在湿漉漉的甲板上,他攥紧栏杆,看着眼前的女孩把头发扎成利落的马尾,看着她顺着船舷,轻盈的攀落到一艘小橡皮艇上,穿好救生衣……
慢慢的,他心里充满了莫名的恐慌。
一枝隆踟蹰半晌,很小声的提议,“要不……别去了吧。”
声音才一出口,就被雨和风悉数碾碎,半点都没能传到女孩的耳朵里。
八重子认真检查了一下橡皮艇上的马达,然后她擦掉脸上的雨水,抬头对一枝隆喊,“喂,隆!把救生衣扔下来!”
这才是暴风雨里该有的说话音量。
一枝隆僵硬的点了一下头,捡起脚边橘黄色的救生衣。
本该是温暖的色调,可看在一枝隆眼里,却像冰刀似的戳人,扎的他手都在发抖。
他捏着救生衣,半天没动。
直到女孩开始催促,他才嗫嚅着又说了一遍,“……别去了。”
八重子只看到他嘴皮在动,根本听不清他的声音,她有点焦急又有点无奈,大声喊
“叮————”
金属嗡鸣声毫无前兆的响起,锐利的穿过一枝隆的耳膜。
一枝隆一个激灵,噌的从床上弹坐而起,一把按住了床头柜上来回敲动的老式机械闹钟。
自从手机新添了闹钟功能,这种聒噪的老式闹钟已经少有人用了。
但一枝隆却并不嫌弃这种动静。
金属摆锤在他手中来回挣扎跃动,一枝隆盯着它愣了一会儿,,忽然狠狠抹了把脸,关掉闹钟开关,翻身下床。
闹钟被他轻轻放回到床头柜上。
这只闹钟被漆成了粉色,边缘还有可爱的卡通图形,看起来萌萌的,并不像是一大老爷们购入的东西。
而事实也的确如此——两年前,游艇俱乐部的一次活动里,一枝隆忘了带闹钟,他想午睡又怕睡过头,八重子就把自己的借给了他。
小姑娘精力充沛,东蹿西跑的组织聚会,添补需要的东西,根本没有午睡的习惯。
一枝隆刚接过这个闹钟时,还瞧不上这娇气的粉色,准备等聚会结束,就赶紧把它物归原主。
谁知闹钟要比人坚挺,聚会结束后,闹钟还在,主人却已经没了。
洗漱完毕,一枝隆换上了一身朴实无华的西服,搭配上不甚显眼的深色领带,对着镜子调整脸上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