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出一张照片,摆到桌上。
照片是在一间赌场拍摄的,构图中心的男人身材高大,一身笔挺的马甲配衬衫,正坐在牌桌前游刃有余的发牌。
他身后,是一群光鲜亮丽的上流人士,他们身着昂贵的礼服和首饰,人手一杯色泽瑰丽的红酒,有人碰杯,有人侧耳交谈,更多的则只是端着酒,专注的注视牌桌。
“中间那个就是村上丈,他曾在当地一间赌场做荷官,十年前因杀人入狱,一周前刑满释放,而把他送进监狱的人,正是我和毛利老弟。”
白鸟警部听到村上丈这名字,隐约有了印象,“我好像听说过,是不是那个被带到警局后说要去上厕所,然后趁……”
“白鸟警官。”,目暮警部忽然打断了白鸟的话,他捏着帽檐往下压了压帽子,正色道,“过去的事,就别再提了。”
“啊?好吧……”,白鸟警部下意识的看了小兰一眼,收了声,没事找事的低头翻看他写了一堆问号的记事本。
毛利小五郎就更不会主动提这件事了,他只是没太搞明白,“如果真是村上丈,他为什么不直接来找我?”
“……”,白树也开始低头哗啦啦翻本子。
接连受伤的重要角色,慢慢变大的谜团,逐级推进的悬疑氛围……要说后面没有命中注定会死的人,白树是不信的。
为防罚款,只能对不起那位魂魄老弟了,谁让他运气不好,找来的时候,正好碰上侦探社没一个活人呢。
想想到自己还赔上脸皮,给他弄了本难以言喻的漫画,白树的良心顿时又活蹦乱跳起来,他合上本子,重新挺直了脊梁。
而在他和尚未死透的良心搏斗时,旁边的大叔三人组经过一大段叽叽喳喳的讨论,最终得出结论:
村上丈想通过迫害毛利小五郎身边的人,给他制造压力,让他痛苦无奈,最终把他逼进死角。
毛利小五郎听得直皱眉,“原来他是这么阴险的人么,当年还真没看出来,只觉得他很冲动莽撞……”
一句话听的白树良心又痛了起来。
他清了清嗓子,转移话题,“毛利老师,您想起名字里带‘十’的人了吗?不管犯人究竟是谁,他在按数字顺序杀人这点,总是没错的。”
目暮警部深以为然,从刚才的话题中回过神来,揪着毛利小五郎,“对,你快想!”
“在想了,十,十……”
对毛利小五郎来说,这个要比11和Jack好想多了。
——一周前,他曾表现的和夜总会的老板很熟络,惹怒了妃英理,而那个夜总会老板的名字正是……
“十和子小姐!”
想到温柔体贴又无辜的夜店老板,毛利小五郎铁青着脸,蹭的跳了起来。
……
天黑的很早,夜总会所在的街道熙熙攘攘,两辆车一前一后,堵了近半个小时,才终于慢吞吞开到了“十和子”夜总会附近。
一帮人冲下车,白鸟和目暮亮出警察证,顶着保安惊恐的目光跑进会所。
十和子收到门口保安传来的消息,穿着一身和服小步走出,正好迎面遇上一脸焦急的毛利小五郎。
她掩着唇咦了一声,“毛利先生?”
“十和子小姐!”,看着毫发无损的十和子,毛利小五郎十分激动。
第一次啊!第一次成功赶在罪犯来袭之前保护到受害人!这代表什么?这代表运气还是站在自己这边的!
毛利小五郎由衷的舒了口气,一把握住她的手,“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诶……为什么这么说?”,十和子读懂了毛利小五郎的潜台词,她温声问,“是出了什么事吗?”
毛利小五郎三言两语向她解释了情况。
十和子谢过几位警察,又向他们示意了一下门口人高马大的保镖,表示自己会多加注意,不用担心。
大叔们却还是放不下心,准备留下来保护十和子,同时让两个未成年先回家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