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与鱼的战斗刚开始，就显得无比残酷。
双方各有死伤，但是鱼群占据优势。
在湖面上，被困在船上的众人，就是无法移动的靶子。
这些大鱼数量虽然没有人多，但是皮糙肉厚。有滑腻坚硬的鱼鳞保护，又来去如风，人类一方完全处在被动防御中。
“拼了！”
“拼了！”年轻的渔民们红着眼睛，声嘶力竭地喊。
老孙头激动地大声叱骂：“驴球子的，你们有几条命拼！都给我把船向岛上划！”
老黄靠近张青阳，压低声音，神情紧张地道：“青阳，我和老许的命全看你的了。”
张青阳转头看他们俩，两人的脸色有点苍白，头发上还在滴水，神情又是紧张又是期盼，看起来十分狼狈，不复刚见面时的傲慢。张青阳重重点头道：“我知道，这是我的任务。”
老许也靠过来，感激地道：“我和老黄承你这份情，你放心，必有所报。”
张青阳点点头，知道他们是怕了，比较静再怎么经验丰富，这种阵仗恐怕他们也未必经历过。
张青阳也不再多允诺什么，尽力就好。
张青阳将注意力都集中在四周的鱼群身上。他发现鱼群十分亢奋，好似打了鸡血一样，不知疲倦的向着船上的人发起攻击。这是违背常理的，生物毕竟不是机器，不可能做到不知疲倦的攻击。之所以有这种反常现象，背后一定有什么问题。
众人离岛本来就很近，不计死伤的一拼命，效果立即出来了，还有个四五十米就能上岸了。
靠近水浅的岸边，鱼群巨大的身躯因为失去灵活性反而成了劣势。
“再加把劲，马上上岸了！”老孙头不断给众人鼓劲。
“注意，鱼群要拼命了！”张青阳神色凝重的警告众人。
在心灵之桥的感知下，他察觉到了鱼群们的疯狂。
众人立即严正以待。
下一刻，鱼群疯狂地撞击起渔船来，大鱼们纷纷撞的头破血流。
“疯了！”
“这群鱼疯了！”
“咚！”刚刚撞了一次渔船的大鱼转头拉开距离，又凶猛地撞上来。
张青阳随着渔船的剧烈摇晃，身体向后一抛，差点被晃下船去。他骇然发现那条大鱼脑袋上坚硬的鱼骨撞的裂开一指长的裂缝。但是那条大鱼并没有停下，转过身拉开距离，准备下一次的撞击。
“啊！”
排在最后的那条渔船在鱼群围攻下被撞翻，尖叫声、落水声，四起！
鱼群好似嗅到腥味的鲨鱼蜂拥而至，惊恐的惨叫好似是生命最后的哀鸣在湖面上荡漾开去。 落水的渔民经验丰富，在两三个人的刷领下，众人躲进倒扣的渔船下。
带血的气泡不断从渔船四周冒出。
渔民们看向老孙头。
老孙头看向老许，老许转过头去。
老黄自言自语说道：“鱼群太多了，躲在渔船下，也只是拖延点时间。”
老许说道：“需要为救一人，而死两人吗？”
老孙头看向张青阳：“勇士大人……”
老许不经意地横移一步，挡住了他的视线。
老孙头叹了口气，没有继续说下去。老孙头脸上十分挣扎，咬牙道：“不能去，没救了。走，上岸。”
大鱼凶悍，渔民们常年打鱼，但何曾见过这样的凶物。
见死不救，虽然不忍，但也松了口气。
死一家，好过死一路，虽然残忍，却更理智。
众人强忍着悲痛不去看，趁着大鱼都被吸引过去，将一腔愤怒、悲痛都发泄在划船上，拼命向岸边驶去。
惨叫声越来越少，意味着活着的人不剩几个了。
渔民们哭着拼命划船。
“青阳！”老黄忽然惊叫道。
“青阳，快回来，没救了。”老许急忙朝着张青阳的背影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