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他就也遇到了同样的困境。
因为他也发现了,他已经不可能再胜过她的事实,但他也拒绝不了笑着给他下最后战帖的西玲。
于是。
临近毕业的他悄无声息地下了连队,临阵而逃了。
后来,他后悔了。
也……晚了。
对眼前的俩人毫无兴趣的西玲有些不耐烦地重复了一遍客套话,又理所当然的直言道:“你们耽误到我的时间了,再见。”
舒玉琪挽着聂冬的手下意识地收力,眼底流露出了冰冷的笑意,突兀地问道:“西玲,你现在在哪儿高就?”
她以为,她会为西玲不在意聂冬的态度而高兴,但事实上,她只觉得憋屈,就好像她视如珍宝的男人,在西玲的眼里只是弃若敝屣的草芥般,不值得一提。
找不到搭理舒玉琪理由的西玲散漫地看了她一眼,利落地越过他们离开了。
“在末世里还问在哪儿高就,她——”馅饼咬着小爪子,克制地问道:“傻吗。”顿了顿,又疑惑地问道:“西玲,你跟舒玉琪有过节吗?她对你的恶意都快具现化了。”
“……”西玲淡定地无视了前一个问题,懒懒地说道:“我觉得,没有。”
话音未落,她的身影就消失在了原地。
回头望着西玲离开的背影,舒玉琪的神色扭曲了一瞬,她并意外西玲也能觉醒异能,她只是,无比厌恶西玲这副狂妄自大、目中无人的样子!
“聂冬!”舒玉琪强行收回视线,仰头看着她从小喜欢到大、和她家世相当、甚至能让她拼命咬牙念完军校的男人,心底微疼:“别看了,她和我们已经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你也别忘了,你已经和我定婚了。”
“嗯,她和我们确实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聂冬敛起唇边的苦笑,他想将他欠下的约战还给她,但看着西玲脸上漫不经心的漠然神色,他就失去了开口的勇气,他知道,过去的事西玲丝毫没有放在心上,一直念念不忘的,只有他。
“你什么意思?”舒玉琪紧抓着聂冬的手臂,心底烧起了岩浆似的怒火,她简直不敢相信,聂冬会用仿佛西玲天生高人一等般的语气来赞同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西玲——有什么资格和他们相提并论!
“没有什么。”聂冬垂眸看了一眼就连生气也美得撩人的舒玉琪,淡声说道:“走吧。”
能在大四就获得特种兵待选人集训资格的西玲,早就跟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除了极为极端的特例,一般特种兵都是不会直接从军校选拔的,那不是一句天才或优秀就能破例获得的殊荣。
西玲必须出类拔萃到无可比拟的程度,才有机会成为特例——她做到了。
在这之后,关于西玲的消息,他就再也打听不到了,想必现在,西玲的军衔应该比他还要高了吧。
舒玉琪没有动作,她微微垂着头,似在想什么。
聂冬皱了皱眉,冰冷到锋利刺骨的视线缓缓扫过周遭,犹如实质的威慑让愈发聚集的人群一哄而散。
“聂冬。”舒玉琪觉得自己现在冷静极了,她听到自己语气柔美地说道:“你就不好奇在末世之灾后,为什么都没有在基地里遇见过西玲吗?因为,早在末世之前,西玲就背叛了她的那身军装。”
——去年,九月,她在家为了跟着聂冬调动的事哭闹不休、擅自闯进她爸爸书房的时候,瞄到了她爸爸手中的一份文件,她只看到了‘西玲、身份、在逃长容桥爆炸案主犯、通缉、牺牲’几个字。
——她一直以为,西玲已经死了。
——她知道能出现在她爸爸手上的文件,不可能只是简单的犯罪档案,不管那是西玲已经执行完毕的任务汇报、还是她将要去执行的任务简报,都没有关系。
——因为她接下来的话,并非谎言,她只是将她看到的文件说了出来。
“她是容桥爆炸案主犯。”舒玉琪一字一顿地说道:“她是通缉犯。”
“不可能。”聂冬连想都没想,就直截了当地说道,同时心底升起了深深的无力感,他做错了吗,为了不让他青梅竹马的妹妹因为喜欢他而继续失去自我、变得面目可憎,所以答应和她订婚的事,做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