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华子午_作者:樱桃糕(256)

2020-07-01 樱桃糕

    小崔这个小子,忒龌龊,很该鄙视他!

    作者有话要说: 崔熠:谁龌龊?

    谢庸:阿祈,这个事,用琢磨吗?

    周祈:用啊,你们读书太少……    崔熠、周祈到了谢家, 谢庸正倚在床头喝药。

    周祈皱眉:“怎么坐起来了?”

    罗启无奈:“阿郎非要坐起来自己喝, 不让人喂。”

    谢庸看着周祈笑道:“不碍的,今日觉得好多了。”

    周祈点头:“昨日也有人说不碍的,还想自己骑马去医馆呢。昨日郎中是怎么说的?”后一句问的是罗启。

    罗启一点儿不给其主人留情面:“昨日郎中说:‘胸骨有断裂,差一点伤了肺腑,若是伤了肺,大罗神仙也难救。回去吃药,老老实实躺一个月再说。’”学那冷脸老郎中竟颇为神似。

    周祈点点头, 冷着脸看向谢庸。

    谢庸突然想起小时候因不听话伤了病了被阿娘训斥来……实在想不到此生还有人会再为这些小事责备自己。

    “阿祈——”谢庸心里有些酸涩,又有些满涨,微笑着轻声叫周祈。

    “喝你的药。”

    谢庸很老实地咕咚尽了碗中药汤, 漱一口清水,便去拽自己身后的枕头隐囊, 要躺下。

    看他微皱的眉头,周祈快步上前, 扶着他的肩背把他放平。

    “阿祈——”谢庸再叫她, 语气中带着些可怜巴巴。

    周祈强虎着脸道:“你可老实着点儿吧。”

    谢庸忙一脸郑重地点头。

    周祈到底忍不住眼角儿带上了笑意。

    崔熠在心里对谢庸“呵”一声,娘子奴!装相鬼!

    又再对周祈“呵”一声,傻阿周,果然掉到老谢陷阱里了。

    罗启把药碗端出去,送上两盏茶饮来。

    喝着饮子,崔熠把堂审的事与谢庸叙说了一遍,“……这样杀人如麻的凶徒,竟然也顾恋其母, 哪怕其母当年视若无睹、对他不住。这委实有些出人意料……”

    他顾恋的恐怕不只其母。谢庸想起被抬出高氏祠堂时晃眼看见的那几个人,宋大将军派侍从去寻高远做什么?一个大将军派贴身侍从去家里找一个小小的校尉,又偏巧是那种时候……他是不是猜到了什么?他为什么能猜到什么,或许是因为他知道高远的身世?一个大将军为什么会知道一个小小校尉的身世?还有高远的未传而至,宋大将军称呼高远“近之”时熟稔的神色……

    高远在西北十年未再作案,前几年与吐蕃大战小战不断,无暇他顾或“杀人癖”得到满足还说得过去,后几年却还算太平,他未杀人真是因为那里稳重严肃的中年士子不好找?宋大将军是六年前去得西北。

    征西军回到长安开始的一个多月,高远并未作案。他开始作案是在宋大将军续娶继室后不久,且这次作案间隔时间极短,一副不怕被抓不怕死的疯狂架势……

    这种种,不得不让人怀疑高远与宋大将军……谢庸不信王寺卿未看出来,他又看一眼低头玩扇子的周祈,阿周应该也能猜到,但这种隐情,揭出来无益,毕竟从情理和证据上看,宋大将军都未参与这些凶案。

    崔熠还在感慨着:“这些凶徒固然可恨,细究起来,也是可怜……”

    周祈点头:“不过,那些被他们害死的人更可怜,漂泊半生的士子,过气的妓子,就因为也是教书的就被灭门的塾师,连塾师都不是的印馆主人,还有倒霉催的胡商们……真是从天而降的奇祸。”

    崔熠也点点头,看向一直没怎么说话的谢庸,突然哼笑一声:“可恨之人可怜,可怜之人也可恨,比如某位躺在床上动不了的。”瞒着会武的事,瞒着与阿周的事,这两件事阿周只能算帮凶,老谢才是主谋……哼,还兄弟呢!

    崔熠又做起了老本行:“阿周啊,你一个小娘子家,哪知道男人内心的险恶。可要当心,莫要被某些人骗了……”

    谢庸抿抿嘴。

    周祈笑起来,看一眼谢庸,深深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