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永海:“哥,这我女人,你是想打谁呢?”
薛永河动不了手,只能动嘴:“赶紧把你老婆带走,少在这儿丢人现眼。”
“你还知道丢人?”薛永海冷哼一声:“一手好牌打的稀烂。”
林安自知不对,推开刘玉凤紧紧抱住薛来,还是那句:“儿子,没有你妈妈可怎么活啊!”
薛来推开林安,在一众喧闹声中跪了下来,“爸妈,从今往后,保重。”
说完,他叫上魏寻就走了。
刘玉凤夫妇追出来。
薛永海拍拍薛来的肩膀:“小来,决定了?”
薛来点点头:“嗯。”
刘玉凤眼睛里有泪光,她其实要想让薛来离开那个家了,但是又下不了嘴让人家决裂:“好孩子,没事,以后婶子家就是你家。”
薛来看了眼魏寻:“婶儿,我找到家了。”
他们越走越远,也离那些嘈杂的声音越来越远。
等到了停车地方的时候,那些声音已经消失不见了。
他们的车就停在桥边,桥下面河流湍急,尽头是一望无际的黑暗。
薛来又把那个盒子拿出来,递给魏寻:“这是我奶奶留给我的,要看看吗?”
魏寻手指摩挲着盒子表面,上面还有潮湿的触感。
打开盒子,里面是一个银手镯,款式很老,拿着手里沉甸甸的,表面被氧化得厉害。
不知怎的,魏寻似从这个镯子看到了一位白发苍苍老人的勤劳又善良的一生,时间一下变得厚重起来:“好漂亮。”
薛来调平座位,靠着车背仰面看着乌黑一片的天:“老太太身上也没什么值钱东西,能留给我的只有这个,我怕被他们发现拿出去卖了,就藏在床板最里面。老太太在那儿生活了一辈子,我原本是想把镯子永远留在那片土地上的。
出来的时候我还在犹豫要不要带走。
后来,我一想,必须得带走啊,我得让她看看自己的孙子混得有多好。”
“寻寻,送你了。”薛来突然说。
“啊?”魏寻愣了,“给我?”
他知道奶奶对薛来意味着什么,更知道奶奶留下的物件儿在薛来心里有多重。
一回想起奶奶,薛来神色就很幸福:“那时候,她经常说,别害怕黑暗,它会指引你找到光,让光变得神圣。”
“魏寻,你就是我的光。” 薛来亲自把手镯给魏寻戴在手腕上。
圈儿有些大了,薛来还给他紧了紧。
车上放着舒缓的音乐,他们在这边停留了很长时间。
一阵手机铃声响起,是秦让打过来的。
薛来的手机连着车载蓝牙,一接通,秦让的大嗓门儿就被放了出来,直震的耳朵疼:“哥!你猜怎么着?谢知晓那事儿,是咱们魏大佬办的!”
被人当面儿这么夸,魏寻别开薛来的视线,装作若无其事地看外面。
薛来看完秦让传过来的视频:“我就知道是你,原来你默默为我做了这么多事,看来我也只有以身相许了。”
魏寻‘害’了一声:“少贫,我只是为了感谢你每天给我买煎饼果子。”
他顿了顿,道:“其实有件事我好奇很久了,一直想问你。”
薛来示意他问。
“就是你弟的事儿。
我看你那么处理起来挺为难,原以为谢知晓很棘手,可几次接触下来,发现他这种人很好对付,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他的小团体也很好瓦解。
一中那边也有你的人吧?
以你的性子你的能力,这种人定不会留着,却一次又一次被对方牵着鼻子走。
这是为了什么?”
薛来悻悻笑着:“我为了薛允。这就说来话长了……”
这种事情没必要瞒着魏寻,薛来正要往下说,魏寻却听外面窸窸窣窣,后视镜里一个黑影一闪而过,行为鬼祟,忙道:“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