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比起这些不懂丹药的普通人，郑北桥近乎是一种痴呆的模样。
下一秒，狂喜涌上面容，异样的红润占据脸颊，如同醉酒一般。
“孙洋，我以为那株绝世罕见的六百年份何首乌，已经足以酬谢你的恩情了，现在……我错了！我那药材，不及你恩情的万分之一啊！”
郑北桥心底涌起感动，眼眶渐渐红了。
他自忖精通炼丹，国内能和他比肩的，找不出几人。
没有几人，比他更了解丹药。
粗粗一嗅这丹药香气，他就猜出丹药原材料五六分了。
其中，赫然就包括他所赠的何首乌。
孙洋非但没有收为己用，反而用在了救治他夫人的丹药上。
等同，孙洋并没有收下他的酬谢，他还欠孙洋一个人情！
不止如此，这“参乌丸”远比孙洋描述的，要强大三四倍不止！
至少，仅仅嗅到香气，郑北桥只觉得停滞五六年不得寸进的法力，都开始松动了起来。
这丹药，对他法力修炼，有难以想象的好处。
直觉告诉他，只要吞服几粒“参乌丸”，他肯定会突破瓶颈！
他沉思了下，抠下了一小撮丹药粉末，放入嘴中。
不多时，肉眼可察觉的药力，融汇进经脉。
果然！他的直觉没错，还要更夸张。
据他刚才的尝试，一颗“参乌丸”可抵他半个月修行！
他浑身颤抖。
并不是突破有望，而心生的激动，也不是浮现了占为己用的贪婪，而是自责、感动夹杂的复杂情绪越发浓郁。
这“参乌丸”对他都有巨大的好处，更别提对孙洋了。 换做是他，必然会心生贪婪，将丹药独自享用，绝不可能赠给一个相识不到两天、又有过冲突的老头子，让其拿去救一个快死的老婆子。
这岂不是暴殄天物？
但，孙洋做到了！
就这么爽快地将“参乌丸”送给他，给自己夫人治病。
“孙洋啊孙洋，这恩情，让我怎么还？”手持着丹药，郑北桥抬眼望向漆黑的夜空，长叹了一口气。
许久，他才郑重将丹药收回瓷瓶内。
他心底的确有过一丝贪婪，想要挪用一丢丢，用于自己修炼上。
不过，经过挣扎后，他打消了这自私的想法。
连孙洋都愿意将其拿来救自己夫人，自己要是还挪用，岂不是太过无耻了？
眼神清澈，十分郑重，将四只瓷瓶装入怀中。
“这些丹药，必须留给柳娇享用，能让她多活三年。”
“至于……孙洋能炼一次‘参乌丸’，自然也能炼第二次，找机会，询问一下他。”
郑北桥缓步往庄园别墅走去，同时暗暗思索。
他不是没有用重酬换取“参乌丸”的想法，但这想法刚浮现，就被他打消了。
他有自知之明，从看到丹药的刹那，他就明白就算孙洋肯将丹方给他，他也没有能力炼制参乌丸。
是的，钻研丹药一道五十余载，他的炼丹水平竟然比不上孙洋。
“丹药圆润晶莹，异香四溢，品质已达到上品，这丹药效果非凡，炼制难度绝非等闲丹药可比，且其原材料珍稀罕见，我也没这财力拿它练手、挥霍！”
“如果找到原料，让孙洋代为炼制，事后给他酬劳抑或是将丹药分他一半，完全可行。”
想是这么想，但郑北桥满脸苦涩。
“这人情重如泰山，该怎么还啊……”
……
北都的清晨，分外清爽。
云缠雾绕的半山腰，有一栋极为豪华的庄园，琼楼玉宇，堪比人间仙境。
整个华夏，建筑豪华程度能与之相当的，固然不少，却没有几个有它这般一副世外桃源的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