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长贵瘫坐在座位上,一脸阴郁,起身想要离开。
接近四万元的损失,他怎么可能不心疼,又不是家世显赫的富二代。
可他还算清醒,再赌下去,极有可能跟村里很多赌徒一样的下场,倾家荡产。
“长贵,你……你要走了?”赵青月拉住了赵长贵。
此时,不远处,一个八字胡的青年,眯眼看了三人一眼,突然略带讥讽地笑道,“才输了三五万就没钱了?穷光蛋,来什么二楼,去一楼待在不好吗?”
赵长贵眼神越发阴沉,斜瞪了青年一眼。
“你说谁穷光蛋?”赵青月怒火腾地就窜起了。
周围赌客都看了过来。
那些目光,仿佛都充斥着冷嘲。
越发让赵青月感到屈辱。
“谁离开,谁就是穷光蛋呗,没钱,我可以借你啊,额……你陪我一晚上?我借你一万!”纪明目光略带淫猥,上下打量着赵青月。“长得还挺漂亮的,跟一个穷光蛋太浪费了。”
说着的同时,众人没注意到他的目光,隐晦地看着赵长贵。
赵长贵脸色十分难看,一方面,是他来时就说过,输了就走的,另一方面,对方都已经侮辱到他女友身上了。
众目睽睽下,屈辱、狼狈地离开?
赵青月可忍不下这口气,攥着赵长贵,低声威胁道:“你敢走,咱们的关系就到此为止!”
她盯着赵长贵。
“青月……”赵长贵一脸纠结。
他家境本身就一般,这段日子在孙洋的扶持下,才有起色,月薪丰厚,又盖起新房。
可终究是发迹不久,哪里有什么存款,加上认识赵青月,为了讨好她,不惜代价,还贷款给她买车。
这会儿卡里只有五万多元,不是穷光蛋是什么? 有资格打肿脸充胖子?
赵青月猜出了赵长贵在纠结什么,冷冷一笑,“那你夹着尾巴逃吧,我跟那位帅哥走。”
当然,半威胁的话语,声音很低,只有她和赵长贵能听到。
此时还有挽回的余地。
她清楚,赵长贵有的是办法弄到钱,毕竟他的兄弟,又是神医、农民企业家,前不久还给村子捐钱修路,会缺钱?
抱胸站在一旁的纪明,讥讽笑道:“没钱就别充大款了,还学人包女人?”
“谁说我没钱,坐久了,起来活动活动不行?”赵长贵冷哼一声,搂住赵青月,坐回了椅子上。
“哟?感情我看错人了。”纪明笑容灿烂,出乎意料的是,他没有继续针对赵长贵。
他也坐回到座位上,只不过时不时看赵长贵三人一眼。
赵青月低头和赵长贵说了几句,随即招来侍者,“‘飞将’,押一万元。”
说着,她便将银行卡递给了侍者。
赵长贵一脸平静,端着咖啡的手,却是死死捏着杯身。
他们都没注意到,附近有几个客人,怜悯地望着赵长贵,低头窃窃私语。
“这一定是外地人,连纪明都不认识,有多少外地人,被纪明坑的借高利贷,走上绝路。”
“怪得了谁,明明素不相识,随便几句嘲讽,一刺激就上钩了,真是蠢得够可以的。”
“男的应该是想离开,只可惜女的太好面子了。”一位老人低声摇头道。
“都是蠢货,很般配。”
几人面带讥讽,低声嘲笑着赵长贵三人。
但凡在二层斗鸡场内混迹一段时间的,都不会不认识纪明,他是金凤斗鸡场设立的资助会成员之一。
说是资助会,实际上就是利息高的吓人的高利贷。
金凤斗鸡场本质就是赌场,有高利贷存在很正常,同时它也是金凤斗鸡场的最大收益来源。
被资助会盯上的,都输光赌资,最后很大一部分,都落入了资助会的陷阱之中,欠了一大笔钱,不得不倾家荡产还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