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抬头和孙洋对视时,他已然镇定自若,甚至重新讥讽地挑衅孙洋。
他们的谈论,孙洋和上官玉儿都听到了少许。
“小心被坑。”上官玉儿撞了撞他的腰,“沈万金贪婪成性且洞察力极强,且如果白郝龙有半点异样,让他知道葬品是白郝龙的目标,沈万金必然不会放过坑人的机会。”
“肯定会将赝品或者不值钱的东西,混进乾王墓陪葬品当中。”
“这也正好成为他们坑你的陷阱!”
拍卖会都有大家公认的规矩,并不会保证展品的真假,描述展品时花里胡哨,天上有地上无。
但如果买家拍回去一件赝品,也只能自认倒霉了。
若是其他拍卖行,或许会顾及,懂分寸,不会放任赝品进场。
但并不包括沈万金,他这人出了名的奸诈,有很多富商权贵都被他坑过,可偏偏又奈何他不得。
“孙洋,我劝你还是识相点,免得赔了夫人又折兵。”白郝龙微微一瞟,轻声问道:“你有多少资本,和我斗?”
“呵呵。”孙洋耸了耸肩,并没有回答。
接下来的半小时里,陆续出现了四件乾王墓陪葬品,两幅字画,一件珠宝、黄金打造成的王冠,一件元青花瓷器。
白郝龙和林棠尽管已经商量好对策,用手机进行交流,以免被孙洋探听到有关拍卖品的真实信息。
然而,他们看轻了孙洋。
即便像瓷器,孙洋的确无法判断其实际价值,喊价时有些迟疑。
如果是名家字画则是能辨别画中气韵,来估摸着其大体价位区间。
另外,更关键的是,他越发确定了白郝龙所想要得到的东西!算准了对方心理所能承受价位。 八成,就是冲着乾王墓黄金去的。
孙洋可是看过不少夺宝、冒险的电视电影的。
藏宝图藏在瓷器的可能性极小,因而当拍卖品是瓷器时,他就不去争抢。
但如果是字画真迹时,少不得将拍卖价,在往上抬个两三倍。
一幅百马图和一幅美人图,原本白郝龙能够各以五百万元、八百万元的价格拿下,却被孙洋生生抬到了一千八百万元和两千六百万元!
白郝龙的双眼,因为愤怒,几近要喷火了。
要不然怎么办?
万一其中有夹层,藏有藏宝图,他因为区区一两千万,或在想要坑孙洋一手,而失去价值百万两黄金的藏宝图,他不就成白痴了。
“下一件,元青花高足杯,起拍价三百万元!”拍卖师刚说完。
“四百万!”白郝龙就举起了号码牌,同时愤恨地直瞪孙洋。
“这位白总,真是豪气啊,这才一小会儿功夫,都花了将近五千万元了。”
“刚才一幅美人图,只不过是明清画家所作,价格顶天了才七八百万元,他愣是花了两千六百万元。”
“呵呵,不是他豪气,是坐在他对面的那小伙子够狠,你们没发现,每一次那小伙子抬价,白总都气愤难当,但又无可奈何地继续喊价吗?”
“这倒也是,白总太爱面子了,应该是被那小子刺激到,面子上抹不开吧?”
附近的人,交头接耳,既有人佩服,也有人投来鄙夷的目光。
毕竟,他们实在想不通,堂堂白晨集团大股东之一,竟然因为意气之争,而不惜花大笔冤枉钱,这城府和心胸,配不上他的身份啊。
“孙洋,怎么不争了?”白敬风冷笑着扬了扬下巴。
面前手机上,有林棠发来的信息,“这件是赝品!一文不值,务必激怒孙洋,让他喊价!”
白郝龙目光阴沉,盯着孙洋,也在等待他的回答。
孙洋摸着下巴,打量白敬风,“你好像……很希望我喊价?”
“哼,不是你要和我们争吗?这会儿认怂了?”白敬风唯恐被看穿,下意识流露一丝惊慌,眼神微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