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琅理直气壮:“我只是表现一下自己积极向上努力上进的态度,糊弄一下父皇而已,这不都是纨绔子弟的基本操作嘛,这种鬼话,谁信谁是傻子。”
“…”“傻子”林少将额角青筋跳得更欢了,他克制着想把熊孩子暴揍一顿的念头,咬牙隐隐威胁着:“您这样,皇帝陛下知道,会很生气吧。”
“哦,生气就生气呗。”
祁琅抠着指甲,懒懒吹一口气,大言不惭:“我爹想弄死我已经很久了,但我不还是活蹦乱跳站在你面前?没事儿,小意思。”
林绝一时竟然无话可说。
好半响,林绝才无奈说:“公主,您这样是不行的,我知道您会觉得军事理论课很枯燥,也知道您的智慧也许在实地战场可以发挥更大的作用,但是基础毕竟是基础,您不能小瞧课本的知识。”
“我从没有小瞧课本的知识,我也没有那么自视清高,恰恰相反,我正是因为知道我这辈子在军事上的造诣也就那样了,所以我从没妄想能成为一位多么才华盖世的指挥官。”
祁琅平静地说:“我不需要永远做出最好的决策,我只需要确保我不会做出错误的决策,让我未来的参谋、将领们能充分发挥所长,让我能根据他们的辅助做出最适合战场情况的决定。”
林绝没想到她会这么说,他愣了一下。
“论军事我及不上你,论科研我比不上阿诺德,论政治克里斯比我玩得转,论经商我也许也还比不上西塔尔公司里的一个经理。”
祁琅坦坦荡荡说:“我不是全能,林绝,尺有所长寸有所短,人的精力与时间是有限的,精通于某一领域就注定意味着放弃其他领域,所以我能做的,就是选择最合适的人,放在最合适的位置,发挥他们最大的作用,让无数个这样的棋子凝成一张巨大的网,用这张网去捕获我需要的利益、去阻挡我的敌人、去守护我需要守护的疆域;而我需要做的,就像我刚才说的,我只需要减少错误,尽量做出最合适的决策。”
林绝没想到会听到这样一番话,他陷入了沉默。
祁琅心想,他一定是被她所散发出的王霸之气所震撼,为她的深谋远虑和宽广的眼界与布局所震撼,他一定在想,像她这样伟大的人物,注定是要成为征服整个宇宙的——
“您说尺有所长寸有所短,那您说的那么多短里面,您的长在哪儿?”
林绝诚恳地问:“您总是要有长的地方吧。”
“…”祁琅:“你是不是在杠我?”
“如果没有的话。”林绝递过来一本新的军校教材:“那您还是把它背熟吧。”
林绝:两个月了当我还不了解你的套路吗,说得这么冠冕堂皇归根结底不还是偷懒想咸鱼吗?!
祁琅连忙推拒:“不用,我有长处,特别长。”
林绝露出个洗耳恭听的表情:“比如说?”
“比如说…”
这乍一想还有点想不出来,祁琅眼神一阵飘忽,这个时候就需要小弟分忧解难了,她给了身后莱斯一个眼神:“…这太多了,是吧,莱斯,你说呢?”
木头人一样站在后面恪守本分的莱斯飞来横祸,他对上祁琅期待的眼神,不禁语塞,他迟疑了一会儿,眼神也渐渐漂移,微妙的避开了祁琅的注视。
祁琅:“…”
很好,莱斯,我记住你了。
她讪笑着转过头来,对上林将军冷冰冰的眼神,迟疑着:“比如说…嘴…嘴炮?”
“…”林绝皮笑肉不笑:“您也是真敢说。”
林绝深恨一副兽心的蒂安公主偏偏是个女人,不能像他手下那些熊兵蛋子可着劲儿的收拾,只能强忍着看她作妖,导致自己时不时的怀疑人生。
“算了。”
林绝站起来,无奈说:“走吧,该进行今天的实战训练了,昨天的工蜂您收拾得很干脆,今天我们放两只猛犸。”
祁琅眼睛唰就亮了起来,像任何一个不爱上课爱出去浪的熊孩子一样,她跃跃欲试说:“可以把那只女王亲卫放出来吗?我已经垂涎它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