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琅不为所动,小奶音哭得更大声了,转而从道德的高度上对她进行指责,试图唤醒她的良知:“你怎么能公然违法乱纪呢,你忘了你的身份了,你可是一个光荣的少先队员啊!你忘记你在红旗下发的誓言了吗?打炮一时爽,事后火葬场,你要为你的一生负责啊,多少人就是因为一时冲动就进去了,老婆…老公也改嫁了儿子也改姓了——”
“够了。”
祁琅深沉说:“不要再说了,我的心已经很难过了。”
“…”小奶音看着大炮上泛起的莹白色源能攻击预备:“你的难过表现在哪儿了?”
“别这么说。”
祁琅看准时机,用力按下按钮,炮口骤然爆出耀眼的明光,巨大而强烈的能量波划破天际,狠狠击中远处一座巨大的军火库,随即轰然的巨响惊天动地——
爆炸的火光如火烧云席卷翻涌到天幕上,强横的能量波将周围十里的树木直接拦腰折断,祁琅撩了撩自己被劲风吹成杀马特的造型,在小奶音无言以对的注视中,沧桑吹一口气:“那些年,谁还不是个天真无邪的宝宝呢~” 悠扬的小提琴声环绕在空气中, 朦胧暧昧的灯光下,正是晚餐时分, 餐厅里是一桌桌轻声谈笑的客人们。
帝都最高的旋顶餐厅中,宗政坐在巨大的落地窗前, 第三次抬起手腕,看着光屏上显示的时间。
很好,他那答应请客的客人,已经迟到两个小时了。
宗政脸色不置可否,但是餐厅经理却噤若寒蝉, 他绕过那一桌桌气氛暧昧的情侣们,小心翼翼来到这个静谧宽敞的角落, 恭声询问:“先生, 现在上菜吗?”
这已经是鸽的明明白白了,他觉得在先生把那位不识相的小姐收拾了之前,还是得先吃个饭填饱肚子。
“不用。”
宗政慢条斯理:“再等一等。”
经理心说再等一等,就得吃成夜宵了, 不, 照这个架势,说不定都得变成明早的早餐了。
经理心里吐槽着恭敬退了下去,宗政安静地坐在那里, 目光淡淡划过那些举止暧昧的男男女女们, 转而遥遥望着窗外鳞次栉比的大厦和人来人往的大街, 修长的手指握住瓷白的杯壁, 指腹慢慢摩挲着上面的花纹。
他倒要看看, 她能拖到什么时候。
有本事,她就一晚上不给他来通讯,这样明天他就能顺理成章地做一些事,让她知道三番两次地戏弄他可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他这样想着,突然手腕处光脑一阵震动,屏幕跳跃着熟悉的号码。
他静静凝视那闪烁的屏幕一会儿,接通通讯,对面那边是熟悉的呼吸声,她像是在快速地移动,气息很急,夹杂着各种混乱嘈杂的声音。
宗政眸色渐浓,像清水中慢慢泛开的墨色。
“祁小姐。”
他温声细语问她,听不出一点怒气:“我如果没记错,我们约的是晚饭,而不是宵夜吧。”
祁琅很愧疚:“宗先生,您听我解释哦。”
“我不需要解释。”
宗政很好脾气说:“我就是想知道,您还有多久能到。”
祁琅回头看了看身后树林里那一队队全副武装凶神恶煞的私军,觉得这个问题有点复杂。
“你知道的,女人总是有事业的,应酬非常麻烦。”
祁琅像任何一个分.身乏术的霸总应对着娇纵要人陪的女朋友一样,忧愁地说:“现在这些人穷追不舍,不让我走,我也很为难。”
“所以…”
宗政轻笑一声,低沉的嗓音漫不经心:“您是要鸽我啊?”
这语气听着…简直和“你是想死啊”一模一样。
“我很抱歉。”
祁琅在某人黑化之前果断说:“但是我给你准备了一个礼物,我觉得你一定会喜欢的。”
宗政从她手里就没收到过什么正经礼物,最值得回味的就是那个至今都让帝曼街名誉遭到质疑的“漏洞装”,所以这一刻即使这个小骗子语气如何激昂澎湃他也没有任何期待的感觉,只慢慢“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