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承诺和良知在威尔逊脑中以前所未有的激烈态势厮打了起来,威尔逊有心想说,觉得应该给那个牲口混账一个教训,但是想想那会儿祁琅的叮嘱,也不好违背承诺。
纠结许久,威尔逊艰难地终于还是决定遵守承诺,所以他缓缓开口:“我很抱歉宗先生,但是…”
“对了,我还有一件事忘记告诉您了。”
宗政突然打断他,他表情沉重:“她怀孕了。”
“哦,她怀孕了,怀就怀……谁怀孕了?!”威尔逊的表情渐渐呆滞,又由呆滞转向空白,最后从空白迅速变为暴怒跳脚:“这怎么可能?!这几个月都没事,你怎么知道的?!她不可能怀孕——”
“她应该是用了抑制剂,蒙混过体检,又一直不显怀的,至于我是怎么知道…”
宗政落寞垂下头,沉痛说:“因为她走的时候给我留了信,说她恨我,要报复我,她说她要带球跑了。”
威尔逊:“…”
“我也不是怕她带球跑。”
宗政难过说:“我就是怕她一个激动,连球也不要了,只有她自己跑了。”
威尔逊:“…”
威尔逊一口老血喷出来,眼前发黑,二话没说就倒了下去!
#艹老子倒了八辈子血霉,才认识你们这操.蛋的夫妻俩!#—— 当新三团的士兵们得知团长要召集他们的时候, 他们是拒绝的。
连三团餐厅窗口那条常年悬着的咸鱼都知道,碰上团长准没有好事儿, 他们宁愿在训练场上打到躺尸, 也不愿意去面见团长大人那美绝人寰的小脸蛋。
在众人客气友好的相互谦让下,乌云罩顶的军官士兵们队队惨无人色地往前走,而多拉和鲁德为首的营连长队伍更是开门红。
多拉和鲁德本来还强撑着面子,但是当他们拖着沉重的四肢穿过走廊, 看见走廊尽头那闪烁着明灯的“疗养室”的时候, 也不禁觉得腿肚子发软。
“这怎么还去疗养室呢。”
鲁德浑厚的声音因为惊恐都变成了尖鸭嗓, 他拉着多拉的胳膊:“这是不是搞错了,团长应该在会议室等咱们吧, 咱们走错了, 咱们定是走错了。”
多拉迟疑了下,步伐渐渐放缓, 但是他刚表露出要撤的意思,疗养室门口已经走出几个人。
“多拉少校,鲁德少校。”
菲尔德笑得像看见小羊的狼外婆,笑眯眯地对他们招手:“你们总算到了,来,快进来吧,团长等你们很久了。”
“…”多拉鲁德瑟瑟发抖。
#妈妈我们怕呜呜呜#
多拉鲁德鼓起勇气, 起战战兢兢走进疗养室,疗养室里没什么人,只有梅尔和祁琅。
他们进去, 就看见祁琅翘着腿坐在小圆转椅,手上拿着长长叠名单似的东西,名单尾巴都垂到地上,旁边梅尔忙上忙下,祁琅就老太爷似的在旁边转椅子,边转边顺口说:
“药下的多点嘛。”
“要是途醒来就不行了嘛。”
“哎呀真是没意思,搞得奸尸似的,还是意识清醒时候的有意思,当年阿诺德那从牛逼哄哄到三观崩裂的表情我能笑辈子哈哈哈!”
药…奸尸…清醒…
祁琅每说句话,多拉和鲁德的身形就佝偻分,到最后他俩几乎缩成团,互相拥抱着瑟瑟发抖。
“呦,来啦。”
祁琅这才看见多拉两个人,眼神亮,上下打量着他们,边在手上的名单上划了两道:“来的有点晚啊,去,躺着去吧。”
他们这才看见旁边摆着几座疗养舱,舱门大敞,活像是等着人爬进去的棺材。
鲁德抱着最后的希望,小心翼翼看她:“您这是要对我们干什么?”
“给你们治病啊。”
祁琅指了指自己身上刚套上簇新簇新的白大褂:“看见没,专业的。”
“…”鲁德多拉对视眼,想都没想拔腿就往外跑,早就站在门口没进来的菲尔德娴熟异常直接关上门,在两人绝望地眼神冲他们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