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琅摸了摸下巴,眼神越来越亮。
那就更有意思了。
不是联盟,不是圣利安,那就是有些人、不,有些国家,自作主张喽?
虫族是全人类的敌人,它是把天然的凶器,而圣利安因为其强悍的实力和某种神秘的特质,被诸国忌惮又垂涎,在种种原因下被选择成包围着这把凶器的剑鞘。
作为抵御虫族的边界,圣利安与虫族年年彼此消耗,又彼此成全,而诸国也因此不敢擅自对圣利安动手,百年来,正是这种默契维护了宇宙的和平。
但是现在,有个、或者说某几个国家合谋,想要掌握虫族这把凶器,而且似乎已经做出了些成绩。
那他们想干什么?
他们付出不可计数的可怕财力物力,用不知道多少的时间构筑这个计划,那他们又想得到什么,才能满足他们为此付出的代价?
祁琅啧啧两声,对珀西说:“你把这个消息传回去吧,越快越好,让帝曼街的高层都知道,我倒要看看联盟知道这个消息,会是什么心情。”
被小弟们瞒着搞事情,联盟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佬们,不得气炸了?
炸了好啊,炸完了分分钟收拾小弟,圣利安坐收渔翁之利。
“可以。”
珀西想了想:“你们接下来要去哪儿,我跟你们起去吧,多收集些信息,也好给上面交代。”
“也行,那你今晚赶快搞个什么证件来,明天有理由跟我们的舰队起走。”
祁琅说着,终于把弗里兹体内的能量波给理顺,架着他的肩膀站起来,珀西给他俩找了身黑袍,带着他们从后门条小路绕出去,又找了辆车来:“我回去收拾残局,明天再见。”
祁琅点点头,把弗里兹扔进副驾驶,自己坐在驾驶座上启动,悬浮车快速前进,她从后视镜,遥遥看着珀西的身影渐渐消失,这才松了口气。
这天可真够折腾的。
车里都是两人身上浓郁的血腥味和硝烟味,祁琅打开车窗,又点开音乐,边哼哼边开车。
“我在哪儿?”
微不可察的声,轻的像是幻觉。
祁琅懒洋洋说:“反正没死。”
旁边人沉默了会儿,才沙哑说:“是你救了我。”
祁琅:“嗯哼。”
弗里兹垂着眼:“你…见过他了?”
祁琅:“嗯哼。”
又是好阵的沉默,弗里兹轻声说:“我欠你条命。”
祁琅不想让他太愧疚,特别爽快:“别客气,毕竟你是我长——”
“可是我头很疼。”
弗里兹摸了摸头上的血口子,摸出来块花瓶碎片,他面无表情看了它会儿,随手扔掉,又看着祁琅:“我记得我没磕着头。”
“…”祁琅:“这个…”
“我身上有处骨折,三处粉碎性骨折,脏器出血,至少六级脑震荡。”
弗里兹在身上摸了摸:“最轻的伤,就是我被你砸晕之前,从敌人那里受的枪伤。”
“…”祁琅:“你似乎有些委屈?”
“我不委屈。”
弗里兹仰天长叹:“我只是突然想起来,校你的晋升报告还需要我签字呢,但是我最近这个手,恐怕不太方便。”
祁琅:“…”
她后悔没有脚把这神经病踹出去。
祁琅反手张毯子扔过去:“睡觉吧你,长官。”
弗里兹哼了声,攥着毯子侧过脸,阖上眼,像是已经睡过去。
好半响,祁琅听见他轻得若有若无声:
“谢谢。”
祁琅挑了挑眉,轻笑着摇了摇头。
……
小胖墩苦大仇深盯着对面那个叫珀西的男人。
珀西被这个小孩儿的眼神看得怪怪的,连拿着的水都喝不下去了,他试探着把水杯递给小胖墩,露出友好的笑容:“你好啊,小朋友,是不是口渴了,喝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