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攀附在伙计身上的红色,其实根本不是什么血手,而是无数红色的血虫。短刀砍上去,血虫群也只是稍稍分开,但是片刻之后就会更加迅速的开始往其他位置蔓延。
就在这短短的十几秒钟的时间内,那些早先被血虫攀附上的伙计,此时竟然已经变得全身通红,根本无法脱身了。血虫顺着他们的脖子爬到了脸上,甚至钻进了他们嘴里。这些伙计张大嘴巴发出痛苦的声音,却无法说话出声,绝望的伸出手来希望其他人能够救他们。
说实话这种情况下,任何人都会心神煎熬,面对自己平日相处的朋友或兄弟,见死却不能救,心里简直就像刀割一样。有的伙计犹豫了,想要伸手去就那些遇险的伙计。
田老四立刻大声喊道:“不许动!谁也不许碰这些人!!你们救不了他们了,谁捧谁就会死!!”田老四的语气有些沉痛,“你们要是够意思就给他们个痛快!”说这些话的时候,我看到田老四的一只手在剧烈的颤抖,我能够理解他内心的痛苦。
田老四话音刚落,几下枪声就响了起来,那些变成血红色的伙计,全都倒在了地上。田老四咬了咬牙,大手一挥,“所有人离开!快!”说着,就一边掩护着袁安撤离。
我们后退了几米,远离了这片密集的骸骨。我蹲下身子确认了脚下确实是坚实的地面了,我才放下心来。
元宵问我这是在干什么,我告诉他,刚才我们站立的就是祭祀池鲜血汇集的地方。元宵点了点头,“难怪会出现这么邪门的事情,原来是这样!”
二叔看着前方几名伙计死去的地方,“那些血虫应该和咱们之前在祭祀池里所遇到的那些透明怪虫是一样的,只不过在这里它们吸食了鲜血所以变成了红色。”二叔一边说着,一边打量了一下供庙的周围,“看来,应该是祭祀池下面的血槽将血引流到了这里,然后全部汇集到这里的血渠中。”说完,二叔转头看了看袁安,“安爷,你觉得呢?”
袁安点了点头,“卓二爷说的没错,真是很多年没见过这么有谱的血祭格局了。”
血祭这种比较残忍的祭祀形式,大多数都存在于奴隶时代,而中国历史上较为典型的奴隶时代大概只存在于夏周之前,而且还没有确切的史料佐证。而从商朝开始就出现了井田制,封建社会的特征已经开始显现,一直到南北朝时期,中国基本都处于奴隶社会和封建社会合并形态中。所以,中国历史上到底有没有纯粹的奴隶制,在历史学界一直都存在着争议。
因为这样,我理解袁安所说的话,他所说的有谱的血祭格局大概也就只能出现在这种上古时期的遗迹中。
袁安继续说道:“这里以供庙为中心,血渠成环绕的状态,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里的血渠应该是围绕供庙一周的,类似于护城河。”
听了袁安的话,元宵开口说道:“不管它是不是环绕一周的,我觉得咱们还是围着供庙找找,看看有没有突破口可以过去,都到这里,要是被卡住无功而返,那真是憋屈的想自杀了!也许我靠!!”元宵说道一半,忽然惊呼一声,紧接着就四下寻找,“汤建安,那个傻X跑哪去了?”
其实我对于汤建安的死活并不感兴趣,这个人心狠手辣,死不足惜。我也没有注意他的去向。
田老四冷哼了一声,指着血渠的位置说道:“会不会死在里面了?”
元宵摇了摇头,“不会,我记得刚才他跟在最后面,后退的时候,我把他也拉了出来。”见我们没人吭声,元宵大概也能猜到原因,就接着说道:“其实,我也并不是想照顾汤建安。我们汤家本来就是男丁稀少,我父亲那一辈就只有兄弟两个人,如今我爸爸已经走了,只剩下我大伯。而我这一辈只有我和汤建安两个男丁,我这个人闲不住,没准哪一天我就和我爸一样了,汤建安这个样子了,估计以后很难倒斗了,留下他,至少我们汤家不会绝后。”说道这元宵自嘲的苦笑了一声,然后继续说道:“另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我爷爷,说起来老人家对我不薄,我爸一走对他的打击就不小,我不想他再受刺激。”
元宵的一番话,从亲情上来说也是无可厚非。众人原本冰冷的表情也略有缓和,我想起之前冲他吼过得那些话,不免有些懊悔,我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