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期间叶晗还耽搁了一点功夫,他收归好所有男孩的花神符后,忍了好几次还是没忍住找出了谢云瓷那封花神符,将红封打开抽出了塞里面的符纸,不是很意外地看到一张留白符,他偷看了亲儿子的花神符,有点心虚地重新把所有花神符叠好打了个包裹。
顾允书和等在山门口的霍宴汇合后一起下山,出了山门没多久霍宴就冲顾允书伸手,“拿来。”
顾允书不明所以,看到霍宴从那一包花神符里看着红封上的名字一个个翻找,然后掏了一封出来,她突然琢磨出味道来了,“你大费周折就是为了看一个人的花神符?是那天来金蟾河谷那个…”
霍宴面无表情盯过来,顾允书往旁边走了几步,挪开视线摆了摆手,表示自己不会看。
霍宴手里拿着一封花神符,外覆红封下角的名字昭示着这封花神符出自谁人之手,霍宴的视线在那写歪的卫章二字上停了片刻,抬手打开了红封。
卫章的心思有时候看来实在是昭然若揭,但不是亲眼所见,终究不同。
霍宴从红封中掏出了那张符纸,她摸出来时看到的是符纸的背面,这符纸不薄,透过纸背的痕迹不是太清楚,卫章的狗爬字从正面看都考验人的眼力何况背后反过来的模糊字迹,但她看不清字,却能分辨出来那符纸上,清清楚楚写有三个字。
霍宴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盯着那张符纸的眼神冷得像是淬了冰渣,心头涌出的暴戾根本掩不下去,捏着那张符纸的手指用力攥紧,手背上的青筋全都凸了起来。
霍宴用着像是要把那张符纸捏成粉末的力道将它翻了过来,就看到那符纸上,卫章用他那一手龙飞凤舞的狗爬字,写了三个字:霍、狗、头。
作者有话要说: 就问霍狗头你开心吗? 霍宴把卫章那封花神符放回了其他花神符一起,顾允书和她没熟到问她看到了什么的份上,只是一路上都觉得霍宴的神情有点复杂。
既不像是看到了不想看到的内容而暴怒,也不像是看到了想看到的内容而窃喜,神情莫测,实在难以形容。
两人一路无话来到了花神祠,天色已黑,花神祠依然灯火璀然,里头本来都是一些来挂花神符的年轻男子,霍宴和顾允书两个身高腿长相貌出众的女人突然走进来,顿时引了绝大多数的注意力,原本略有些嘈杂的声音都滞了一下。
花神祠的花神符需要添香油钱来换取,两面墙上都是满满的木钉,轻轻一按就能将花神符连着红封一起挂上墙,此刻那两面墙看过去满眼都是一片红色,尤其是靠下一些的位置全都已经挂满了花神符红封,倒是最高处因为男人大多够不到还比较空。
顾允书走到墙边打开包裹,她也没指望霍宴会帮忙,伸手就要先抽了最边上一封花神符挂上去,突然一只手在她前面抽走了那封花神符,在最高处的一枚木钉上一按,那花神符稳稳挂上了墙。
顾允书真当霍宴突然良心发现决定一起帮忙了,结果霍宴挂完那一封就往边上一站,袖手旁观再不动了。
顾允书反应过来了,那一封花神符正是霍宴刚才翻出去偷窥又放回来的一封。她内心觉得真是见了鬼了,心说今天算是长见识了,霍大少让人一言难尽的仪式感。
霍宴自己都没注意到她抬手将那封花神符挂上最高处的时候,收敛了满身戾气与散漫,仿佛带着某种虔诚。
她两人就这么在墙边挂花神符,身侧身后都是偷眼打量的视线,便有一个男子靠近了小声道,“我、那个我够不到高处的木钉,能麻烦你们帮我挂一下吗?”
顾允书眼角余光看到霍宴眉头一皱显出了十二分不耐,怕她下一刻就要说出什么惨绝人寰的话来,让这男子从此对花神祠留下难以磨灭的阴影,于是伸手将那男孩手里的花神符接了过来,“我来吧。”
顾允书那眉眼五官本就生得无一不俊秀,她穿着书生服,温文蕴藉,在灯火下手执花神符的模样,几乎就是慕艾少年梦中所想的良人,只看得那男孩面色潮红,眼神朦胧,走开后好一会还没缓过神来。
霍宴发出了一声轻嗤,“整天当老好人不嫌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