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片刻，赵十初缓了缓神色，声音不那么紧绷了：“暖气要开大一点吗？”
“唔，不用。”周栖玥见他主动说话了，这才又问，“你到底怎么了呀？为什么不开心呀？”
赵十初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攥紧，像是克制了一下什么情绪才平缓地说：“付修捷不算是我特别好的朋友。”
周栖玥一呆：“啊？”
赵十初眉眼微敛，他觉得这样说话不好，但是有些控制不住。在周栖玥之前，付修捷算得上是赵十初来往还比较多的朋友，在跟周栖玥当朋友之后，就能分辨出朋友和好朋友的差距了。
但他也没必要去强调付修捷不是他的好朋友，这样的话如果被当事人听到应该会难过。他想的说的是，不是他很好的朋友，没有周栖玥那样把陈意欢当成特别好的朋友一样的程度，所以没必要像她说的那样因为是他的好朋友就经常出来一起玩。
周栖玥真的是云里雾里摸不清他的意思更摸不清他生气的点。
“你到底想说什么啊？”
“你为什么要问付修捷有没有女朋友之类的事情？你对他很感兴趣吗？”赵十初到底还是问了出来。
周栖玥：“……” 周栖玥是真没想到赵十初居然因为这个生气, 而且刚刚还说什么付修捷不是他的好朋友了？？
一时也不知道自己该气还是该笑，要这是别人跟她生这么无理取闹的气, 她肯定甩个白眼怼过去了, 但这是赵十初，她对他的包容度需要高一些，而且，莫名还觉得有点可爱。
比如这会儿周栖玥久久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他脸上虽然还不好看，但紧绷的下颌和克制不住想偷瞄她的眼神又透露出他的紧张。
周栖玥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瞧见他握着方向盘的手都凸起了青筋，以免他的情绪影响开车，周栖玥这才出声：“你吃醋了啊？”
赵十初回答得极快：“没有。”
周栖玥哼笑, “这么明显了还说没有。该说你小气还是该开心你这么在意我呢？”
赵十初默然，唇瓣又抿起了。虽然不想承认，他也是知道自己比从前小气了, 这都是因为周栖玥才有的变化。
“我问付修捷那些话，都是帮陈意欢打探的。”周栖玥解释道。
赵十初一怔, “什么？”
“陈意欢喜欢付修捷啊, 我想给他们制造点机会，所以才说让他们以后常出来玩儿。明白了吗？”
“……”赵十初的脸色瞬间没那么紧绷了, 只是少见地有些尴尬,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自己这气生得确实有些不合情理了。
赵十初轻咳一声，“怎么之前没跟我提过？”
“我跟你提这些干嘛啊, ”周栖玥似笑非笑地说，“你对别人这些事感兴趣吗？”
“……”
他确实不感兴趣。
“别人的事我不感兴趣，但你说的事我都感兴趣的。”赵十初神色自若道。
周栖玥抬手轻捏了下他的脸，“好啦，专心开车，以后有事儿直接说，别自己瞎生闷气。”
赵十初脸显而易见地红了红，睫毛颤了几下，轻声应：“嗯。”
有几分像做错了事的小孩子模样，让人心痒痒地想逗弄。
回到公寓，下了电梯，周栖玥自然地跟赵十初道别：“晚安啊，明天见。”
赵十初脚步顿住，抬腕看了眼时间，九点钟，周栖玥以往要跟自己玩儿到十一二点才回去的。
是因为开学了，要早睡吗？还是因为刚刚自己小气胡乱发脾气，让她不快了？
掩下心里淡淡的失落，赵十初温声道：“晚安，早点休息。”
周栖玥没注意看时间，寒假的时候跟赵十初已经够腻歪了，现在开学了有了新的氛围，对赵十初那股腻歪劲儿也差不多过了。恋爱嘛，保持一定的距离才能保持新鲜感。
哪怕赵十初皮囊再好看再优秀，也难免可能抵不过新鲜感的消散。周栖玥可不想在任务还没完成的时候就对赵十初完全失去了兴趣，现在就算也是为了任务在做戏吧，那也好歹是有几分对赵十初的好感才能支撑她把这戏自然地做下去。要是完全没了感觉甚至腻了，照周栖玥以前的尿性，对一个腻了的人比对一个刚开始还没有感情的人还要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