耐心又快耗尽的时候，赵十初终于动了，找到遥控器打开了灯，室内一下明亮起来。周栖玥也终于可以冒出来给他惊喜了。
“生日快乐！！”
周栖玥猛地从沙发背后站起来打响礼花扬声道，赵十初没有被惊吓得那么明显，但表情还是僵住了，反应明显迟缓好多，半晌没说话。
周栖玥伸手在他眼前挥了挥：“吓傻了？”
赵十初眼珠动了动，视线从她脸上扫过，缓缓转头环视一圈，这才看到房里的布置。
喉头微涩：“你没出去吃饭吗？”
“没有啊，”周栖玥指指餐桌，“等着你回来吃烛光晚餐呢，你倒好，蜡烛都燃灭了你才回来。”
赵十初眼神闪了闪，直直凝视着她。
周栖玥捶捶自己酸麻的腿，绕到他面前凑近才发现他眼睛很红，而且身上还有酒气，微微拧了眉，“你喝酒了？”
“教授临时组织实验室的人一起吃饭，我想着你晚上不回来吃饭，就去了。”赵十初低声解释。
周栖玥故作不满，“那你都吃过饭了？”
“没有，只喝了点儿酒。看到你信息，就直接回来了。”
周栖玥又凑近他嗅了嗅他身上的酒气，“就只喝了一点儿？我怎么瞧着你喝得不少，眼睛都红了。你开车回来的吗？”
赵十初摇摇头，“打车的。”
“好吧。”
“你……”赵十初顿了顿，“你下午没跟陈意欢逛街吗？晚上也没出去吃饭？一直在等我？”
“没有呐，我一天都在给你准备生日惊喜。”周栖玥撇撇嘴，“不过看你一点儿都不惊喜的样子。”
赵十初看了她好一会儿，蓦地笑了，眼角依旧猩红，眼里像是有光点破开黑暗涌出，又好像坠入更深的黑暗。
赵十初一把将周栖玥搂进怀里，牢牢地抱住她，脸埋在她脖颈低低呢喃：“惊喜，很惊喜。”
感觉到落在颈边的凉意，周栖玥身子僵了僵，轻轻拍了拍他的背，“你怎么，哭了啊？”
作者有话要说： 来晚啦来晚啦，今天回家太晚了QAQ 赵十初摇摇头, 声音闷闷的：“没有。”
那落在她脖子上的湿润是什么？口水吗？
周栖玥没想到赵十初反应这么快这么大，这就给感动哭了。辛苦忙碌一天又等了那么久的烦躁心情消散, 有种一番心意没有白费的欣慰感。周栖玥弯了弯唇轻声道：“好好好, 你没哭，那来看礼物好不好？看完我们吃晚饭，我好饿。”
赵十初身子一僵，松开她, 一脸愧疚：“对不起，我该早点回来的，先吃饭吧。”
“没事儿，都等了那么久了，不及这一会儿。”周栖玥拉着他到自己布置的礼物墙那边, “这是给你准备的1-21岁的生日礼物，有些东西现在肯定用不上了，但是嘛, 也是我的一个心意，你就当留个纪念啦。”
赵十初深深地看她一眼, 蹲下身, 挨个挨个拆掉那些礼物，拆到后面, 手都有些微微颤抖。
周栖玥见了, 笑着调侃：“这才几个包裹，你就拆累了？”
赵十初垂着头，低低道：“没。”
礼物对赵十初来说并不陌生, 从小到大他也收到过不少礼物，对他来说，对礼物并没有什么期待，很多时候甚至觉得是麻烦是负担。他并不喜欢收到礼物时客套虚伪的对别人道谢的感觉，包括自己的父母。
因为他没有什么特别期待收到的礼物，大概八岁之后，他就不会因为父母送的新鞋新玩具感到些许的开心了。而他父母很忙，也没有心思精力去研究他每长一岁可能会喜欢什么新的东西，送生日礼物节日礼物好像也变成了一个形式感的东西。赵十初并没有很欣喜，但他还是要客气地说一声：“谢谢，我很喜欢。”
但是今天，失率的心跳，酸涩和灼热交织的复杂情绪，让他好像明白了有些人为什么会因为一件小小的礼物那么惊喜。
除了用心之外，还有送礼的那个人本身，就会让人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