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白,先看下去,我觉得这姑娘不像那种贪财之人。”
“死丫头,你爹我现在命令你要立刻马上去救你哥哥。”明丰凶狠地戳着明晴雯的脑袋,那悲怨愤怒填满了整张脸。
“爹爹糊涂了,律条上记载的事,儿女替父受罚,女儿只能替父亲你受罚,哥哥无儿无女,他只有他自己。”
明晴雯笑着流泪,她无比哀伤地说着,“我明晴雯今日替父受杖责四十,从此身体发肤再与明家无关,我将不再是明家人,父亲可愿意?”
她看着明丰丝毫没有犹豫的点头,他只是丢下一句话,“如此甚好,我明家将再无尔等不孝女。”,明丰小跑着追上明越瑜。
明晴雯咬着嘴唇,许久才说,“世上再无明晴雯,请大人行刑吧。”
“大人,请手下留情。”苏白站了出来,看着明晴雯,跪了下去,“求大人念在明姑娘替父受罚孝感动天的份上,只杖责二十。”
于湖州吼了句“胡闹,你当官衙是小孩玩泥沙吗?”
但后面他小声地说了句,“我会吩咐手下手轻点,就是委屈明姑娘受点皮肉之苦。”
。 “那便多谢了。”苏白站起来,看着明晴雯随着官兵走向邢台,他对她微微一笑,“晴雯姐姐,撑住了。”
“民女在此谢过大人。”明晴雯眼里的弥漫的悲怨消散了,自此她便再无拘束,她终将自由。
“苏白,我们跟过去看看吧。”我知道苏白不是忘恩负义之人,滴水之恩涌泉相报,这高尚的品格,我遇到了,那便是我的福气。
“那这摊子?”苏白虽然关心明晴雯,但要不要去看着她受刑,看着她痛他心里难过,不去看又过不了心里的那一关,他犹豫着。
“老板,你这铺子我帮你看着,那姑娘不错,你们是朋友吧,那你们去吧,太血腥的事我看不习惯。”
陌嫣茹自告奋勇揽下守摊的任务,她是真心觉得老板好帅,能够在朋友危难之际出手相助两肋插刀,这是她欢喜的样子。
“那就麻烦漂亮姐姐啦。”我没等苏白回话,扭过头甜甜地感谢,然后就拽着苏白跟上了队伍。
明月镇上的邢台在北边相对荒芜的区域,看热闹的众人熙熙囔囔地跟着行刑队伍前行,大伙看明家父子的眼神都透着一股嫌弃,一路漫漫,也少不了各种八卦。
“你们是不知,现在的那个明夫人可是个上不了台面的丫鬟,那几个妾室里就有两三个都是府上的丫头。”
一位提着挎篮的大娘细声地说着,“明程氏在世时,那男人还收敛点,死后,那是满府的妾室,没纳妾的通房也不计其数。”
“我就说嘛,这明老板也就四十来岁,怎么就长着一副六七十老头的模样,原来是不够克制。”一男子猥琐地笑着,“还真是个享受的主,这每天换着不同女人睡,想想折寿十年我也乐意。”
“衰老,你是不是还想着纳妾,人家明老板那是有钱,有本事你也给老娘赚坐酒楼出来,没本事就回去给我跪搓衣板。”
一彪悍的大娘揪着那男子的耳朵,大大咧咧地骂着,将他拽了回去。
“苏白,这人败如山倒,你这前任老板现在都成过街老鼠了。”我听着这些闲碎嘴话,甚是有意思,这古宅妻妾斗争我没机会亲身体验,不过听着也是挺有趣。
苏白却心系明晴雯,脚步走得有些快,他并未听到阿蛮的吐槽。
“这明姑娘是真苦,我先前不是在明府做了半年的厨娘,这姑娘呀起的比鸡早,一大早就得起来弄一家大小的伙食,又得赶到酒楼帮手,与后厨那些小工一块倒腾到三更半夜,可苦了。”
大娘脸上全是惋惜,谁家这样虐待闺女,自己也是从闺女过来的,那几个庶女就好生养着,丝绸胭脂没少过,宠妾灭妻这事也就明家人做得出来。
“这坊间流传着一句话,想过好日子就到明府打杂,只要你有几分姿色,这小的看不上,老的也上。”
一精瘦的男子嘿嘿地笑着,跟旁边那些大姑娘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