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优雅地迈开我那魔鬼般的步伐挪到了牧离渊的房间前,还未进门就能够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寒气袭来。
“砰砰……”我踮起脚尖,吃力地敲打着那扇门,“那个离渊哥哥,我可以进去吗?我有事儿想跟你聊聊。”
门打开了,白月羽冲我微微点头,她也是一脸的憔悴,虚弱,她搀扶着门槛。
“阿蛮,他说想和你单独聊聊。”
“嗯!阿羽姐姐,你快去休息休息,别得我不敢保证,废了他我绝对可以做到的。”
我拍着胸膛,一脸自信,白月羽这前脚刚踏出门,后脚就被绊倒了,她努力稳住身子,废了他,她是听错了吗?
我把门合上,浑身哆嗦着,不断地摩擦着双臂,看着床上坐着的少年早已覆盖着一层薄薄的冰霜,浑身冒着一股寒气,最严重的还是心脏处那一层冰。
少年脸上挂着一抹无奈的笑容,他艰难地开口。
“阿蛮,你能……”
“我不能,我并不想给你祖父送信说你已经死了,我希望你能活着,不为你自己,就当是为了门口那个为你肝肠寸断的姑娘,你不赔死去,从你担起那一段姻缘,你就必须活着,这是对她的承诺。”
没有给牧离渊任何离开的借口,我的惊喜我必须牢牢控制住,他死了,我就少了一员大将,征服妖兽大陆那就真的遥遥无期了。
“可是……我……唉!我给不了她幸福。”语气里透着深深的无奈,牧离渊抱住胳膊,眼睛处的薄冰被溢出的眼泪融化。
“你能,也只有你能,如果你走了,阿茹姐姐就会像茉儿姐姐那样,此生不再幸福,她会成为牺牲品。”
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真的不容易,所以还是直白地将利害剖析出来。
“你不为阿茹姐姐,也为你祖父想想,这些年,你祖父承受着的压力不比你小,为何他要坚持?还不是因为你是他最后的希望,你不能把那么多人的希望给扼杀了。”
“重头再来又多难?你觉得难那不是你软弱的借口,也不是你抛弃所有的借口,如果你只是怕自己会变成普通人,那有如何?起码活着,起码给你祖父给她留下一个念想。”
我继续剖析着。
“你忍心看着你祖父苦心经营的家业被用心不良的人骗走吗?你忍心看着自己心爱的姑娘嫁作他人为妻?”
“如果我是你,宁可放手一搏。”
眼神真挚地看着他,继续灌鸡汤,我不管,反正鸡汤不管用,铁锤铁定管用。
“离渊哥哥,回到原点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你还没选择就放弃了。你不相信你自己,可我相信,你能重新再来。”
。 “离渊哥哥,我能够明白你需要时间去接受,但你的身体拖得越久,你成废人的几率就越大,我不希望你再考虑。”
逼人,我从来就不会心慈手软,毕竟我的惊喜不能溜走了,假装只是在乎我的惊喜,咳咳,其实更在乎这样一个清凉冰润的少年流逝,那不就是损失嘛。
“阿茹姐姐很担心你,其实给你个实话,也许你不相信我,我知道你一定会好起来,而且比从前要更加强大,你连这个机会都不肯给自己嘛,好死不如赖活着,蚂蚁也知道苟且偷生。”
毒舌如我,还是没能狠狠地劈头盖脸地骂他一顿。
“亲,你想想你死了,你祖父动不了了谁护着他,以你家那些叔伯对他的恨,估计恨不得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对得起他这些年护着你的辛劳吗?我就当你是个没良心的,想想阿茹姐姐躺在别的男人怀里与之行苟且之事,你不会心痛吗?”
“阿蛮,够了。”
牧离渊是彻底被这个小姑娘看似无厘头却存在可能的“歪理”给“说服”了,其实早就想开了,他必须活着,哪怕是卑微的地底泥,起码这样,他还能再祖父年老色衰时挺身而出,起码还能知道自己心爱的女人过得幸不幸福。
“离渊哥哥,不够的,活着的日子怎么也不够。”
从前我觉得虚无缥缈地活着没意思,对于那所谓的三个月期限一点都不在乎,可现在我很在意,很在意,我不想灰飞烟灭,我想好好地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