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女人,对这些东西天然有分辨力,几乎立刻,王女茶吉目光灼灼,闻近纯脸色变了。
她立即道:“一个粗使婆子,没得站脏了王女你的门槛,还不快滚!”
茶吉却握紧手中的妆盒,道:“等等等等,你这婆子,你这东西……”
她想要问价,却又不敢,这东西一看就比闻良媛的强百倍,这得多少钱啊。
她心中刚刚冒出一个念头,闻近纯已经道:“这婆子哪来这么好的东西,怕不是从哪位贵人屋里偷的吧?既如此东西我们留下查办,你速速自己去前头交代罪行罢!”
茶吉大喜。正要将东西往怀里揣,就听见婆子道:“良媛是指这几件小物吗?这是老婆子去集市上买给我孙女儿的,不值什么钱,几位贵人如果喜欢,尽管留下便是。”
闻近纯:“……”
茶吉大喜,急忙道:“多谢多谢……等等你说什么?不值几个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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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吉沉默一阵,转向闻近纯。
王女也看向闻近纯。
闻近纯额头上的汗瞬间渗出了一大片。
饶是口齿便给,此刻也禁不住结巴:“……那那个王女……莫要听人挑唆……这东西……”看看那几样东西,尤其此刻王女已经把琉璃瓶子盖子打开,一股生平未闻却言语难以描述的香气蒸腾而起,起初似乎是茉莉香气,让人想起春日艳阳之下那一抹洁白娇嫩,再转眼化为一片馥郁高贵气息,若四月牡丹于水晶花室内尊贵绽放,百花至此俱无色,最后却化为一抹清淡遥冷的幽香,那是霜降之后雪又落,换天地一片寂寥白,一支老梅承霜载雪,鹅黄娇蕊衬胭脂红瓣,是一种孤高而又深沉的娇艳。
王女和茶吉,在这样的香气围绕中,陶醉得似乎要飞去。
这种情形下,闻近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诋毁的话来,连此刻去集市买胭脂对质都说不出口,那婆子狡猾,话里已经把这个破绽堵住了,便是集市上买不到这么好的东西也不是婆子的问题,是商贩奸狡欺生,由此问题又绕回到她自己身上,她可不就是奸狡欺生的那一个?
她只得道:“王女……这东西是不错,但我给你的也绝不比这个差……”她在王女的注视下口齿越发艰难,王女忽然悠悠叹口气,道:“闻良媛,我知道在你们东堂人眼里,我们西番人就是野人猪猡,其实把别人当傻子的人,其实往往自己才是最大的傻子呢。”
“不不,王女,您误会了!您千万要信我!我给你的确实是珍品!至于这婆子的这些,却是万中无一的绝品,便是宫中也没有!真的!这婆子身上绝不可能有这么珍贵的东西,这婆子有问题!”
闻近纯一转头,想要揪住婆子,却看见门口已经没人了。
而屋子里,王女似笑非笑,茶吉抱臂冷笑,两人正把她围在死角。
闻近纯忽然抬头。
……
屋瓦上,文臻看见厉笑趁闻近纯翻船,迅速往屋顶上蹿,给她比了个赞。
但厉笑一转身,文臻忽然看见一条黑影,无声无息掠到她身后,伸手就去抓她后心。
文臻大惊,没想到螳螂捕蝉还有黄雀在后,她急忙扑出,要接住厉笑。
心知此刻和人对上,别说坑闻近纯要失败,太子也一定会被惊动,大军就离得不远,一旦被绊住,小命都可能交代在这里。
她扑出屋檐,伸出手,手上蓝色丝带莹光一闪。
那伸手去抓厉笑后心的人一抬头看见,不禁一怔,手忽然变抓为拎,拎住厉笑后心衣裳将她往上一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