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两位。”文臻笑着道谢,转向众人,“此刻很想感谢诸位,对我如此高看。竟然认为我能集一个最强仵作和顶尖高手的优点于一身且大大超越,半个时辰便将抹银解成这样呢。”
人群中有人闷闷地道:“或许你做得活没那么讲究呢?只是随便一截呢?”
“尸首是诸位亲眼看着抬来的。”文臻笑得狡黠,“从尚宫监到景仁殿,足有两里许的距离,车子搬上搬下,再经护卫们合力搬到广场,七手八脚,东晃西荡,诸位可有瞧见,掉过一根碎骨?”
众人默然。好几个人摸了摸鼻子,心中暗道一声上当。
没想到搬尸首也是有意为之,也能给她搬出个辩护理由。
再看看那被解剖的尸首,心中不由一叹。
这女子看似娇小温软,实实在在也是个狠辣的人儿啊。
寻常女子不要说想到剖腹验证,看到也便晕了吧?瞧皇后,见过多少风浪,此刻还没站稳呢。
“但你这话也有不通。既然最好的仵作和顶尖的高手也无法做到这样,那么这世上就没有人能够做到,更不要说在守卫森严的皇宫里做这种事。”姚太尉皱眉道,“所以一定还有别的办法来做到这种效果,而不是我们看到的这样。这就是邪法的邪之所在。”
长庆郡王立即点头,“太尉言之有理。所以还是要严加拷问!”
众人又点头,这话真是没错,既然那两个高手合体都做不到,那就真没有人能在半个时辰内做到,那思路就得换一换。
“不用拷问,我现在就交代。”文臻飞快地道,“确实没有人能在半个时辰内做成这事,所以,这是花了一整夜做出来的结果!”
一言出而众人惊。
“不可能!”姚太尉厉声道,“点金早上还看见抹银,你也说是因为抹银晨间弄脏了你的高汤,而将她禁足的!”
“那真的是抹银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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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臻斜了点金一眼,看得她浑身一缩,才唇角一勾,笑道:“诸位贵人可能不大了解我这两个贴身宫女,点金抹银,出身偏远小城,是一个小家族中的堂姐妹。堂姐妹嘛,相貌会有近似,点金抹银尤其明显,曾有人以为她们是一胎所生亲姐妹。”
众人神情若有所悟。
“今早,点金说自己起了红疹,一直用手帕捂住脸,露出来的肌肤也满是红色斑块,根本看不清脸是不是?”文臻笑,“而抹银,突然特别勤快,一大早帮我挪花盆,那是一株茎叶高而茂盛的文竹,那一丛竹叶,正好够挡住她的脸。”
“那么大家想一下,如果那个时候,点金并不是点金,抹银也不是抹银,一大早匆匆要出门的主人,能不能立刻看出来呢?”
点金瞬间面无人色。
姚太尉神情微变,招手唤来一个护卫,吩咐了几句。
“还有,方才大家注意到没有,窗下放着鲜花。点金以前也有过出疹子的情形,太医曾经建议过她在出疹期不要太过靠近花粉,否则会流鼻涕打喷嚏加重病情。所以平时伺弄花草都是抹银来。那么问题来了,既然已经出了疹子,为什么还放着鲜花呢?之后点金进入抹银房间,大家都在,有谁看见她对那鲜花产生任何不良反应吗?”
众人又沉默,从文臻自辩开始,这些能言善辩的臣子们,就好像失去了说话的能力。
文臻想起之前先前离开的时候,看见窗下鲜花一霎那的怪异感觉,问题就出在这里,可惜当时没能立即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