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抬头_作者:了凡(1078)

2020-07-13 了凡

    黑夜中,杨超群睁开双眼,安静听着,也没回应。

    “军哥在l国的监狱,可能要蹲好几年的大牢,所以他来不了。”金刚点了支烟,一边抽着,说道:“我来之前,有人曾劝我,叫我别来,但我还是来了,我知道现在很危险,我只是不想看着集团日益壮大却没了人味儿。”

    “矫情的话不多说了。”金刚猛吸口烟,说道:“你好好的,等到来年,我们大家一块在l国lb地区,再大碗喝酒!”

    说完,金刚掐灭烟头,双手扶着桥栏杆,在北风中伫立着,等待着。

    而金刚足足等了二十多分钟,桥下依旧没有一丝动静,鸦雀无声。

    这无声就代表着回应了,金刚叹息一声,知道杨超群不想牵连自己,随即默默地从面包车上搬下来三四箱速食,三条中。华香烟,将速食和香烟从桥头往下边掷下。

    做完这一切后,见杨超群还是没动静,金刚也就只能独自上车离去。

    桥下的桥洞内,杨超群默默抽着烟,至始至终,他听完了金刚完整的话,那些速食和香烟就掉在自己身前不到五米的地方,他心中稍微泛起了一丝暖意,但却一句话没说。

    金刚能这种时刻,冒着寒风前来,这是一种态度,是人味,而杨超群在这般困难的情况下,也没有向金刚开口求助,也是一种态度,是人味儿。

    杨超群继续抽着烟,偶尔喝着矿泉水,一直所在桥洞内,即使是喝水时,发出的声音都很小,就这么的,一直等了近两个小时,一直到凌晨三点多的时候,杨超群才弓着腰,蹑手蹑脚的将速食和香烟搬回自己的桥洞。

    就这么的,杨超群靠着吃面包饼干,刚开始和矿泉水,省着点喝着,后来水喝完了,就只能和河里的脏水,他极度小心,和之前在天河机场的猖獗嚣张完全判若两人。

    小心谨慎到什么程度呢?

    白天的时候,杨超群连撒尿和上大号都是憋着的,一直等到晚上的时候再上,小解有时候憋不住了,也不出来,就用水壶接着,或者干脆就尿身上,裤兜装着,湿了就湿了。    他也很少用手机,只有在需要的时候会开机,而这种时候,他开机大多数也只是为了看看时间,偶尔看看手机相册里边存着的几张和金宝以及大明在一块的老照片。

    他抽的烟头、喝过的水瓶子、吃过的面包饼干塑料袋,都会统一先放到桥洞里存着,先不丢,一直等到了晚上凌晨两三点的时候,才独自一个人将白天产生的垃圾先放河水里洗一遍,再顺着桥下的马路往前走个两百多米,丢到路边的垃圾桶内。

    这种苦行僧一样的日子,杨超群挨了三天。

    而这三天里,市局却在承受着极大的压力。

    这压力有内部的、外部的,外部的主要是舆论压力,足足过去三天了,新闻媒体还在报道,天河机场已经加大了防控力度,检查站内24小时都有特j甚至防暴j在巡逻着,同时,天河机场周边,还有不少百姓在茶余饭后谈论着。

    其实外部压力还是次要的,对市局来说,最主要的还是来自上层的压力。

    三天了,还没抓到人,这事儿让市局的老李都愁坏了,头上的白发都多了几根,上头基本上每天两三个电话打过来问他进展怎么样,而他只能说一些软数据而应对,在对案犯的线索上,至今毫无头绪。

    上午十点多,老李拉着市局的几个头头脑脑到了办公室开会。

    会上,老李抽着烟,满眼血丝地瞪着参会的几个同僚,声音低沉地问道:“各位?到底问题出在哪呢?!三天了!各大交通要道全部设卡拦截,按道理,案犯不可能逃出去!可这都三天了!他在哪呢?!”

    老李话一说完,立马就有一名稍微有点秃顶的中年男子迟疑着说道:“会不会是案犯躲在某个出租屋内呢?他事先就准备好了大量的食物和水,别说w市了,就是黄p区也这么大了,常驻人口上百万,他要躲在黑出租屋里,咱怎么找得到?”

    秃顶中年话刚说完,立马有人反对,“我保留意见,咱现在已经把全市的静力都调过来了,以天河机场为中心,辐射周围五十里之内,所有的宾馆、酒店、网吧、洗浴城等娱乐休闲场所以及一些小旅馆几乎都上门查了,每天都在上门征集线索,就查没掀个底朝天,把所有人都挨个拎出来问了,他如果躲在出租屋内,不可能没一点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