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穆泽辉是真没想到,吴副总会陪着曾广虎一起上门。
穆泽辉满脸讥讽地看着老吴说道:“老吴啊,我俩快三年没见面了,我曾幻想过,我俩再见面可能会在一张只要两人的饭桌上,一块吃着家常小菜,饭后下下棋喝喝茶,也曾想过会一起去钓钓鱼什么的,但我是真没想到,咱们能在这里见面啊。”
老吴脸色略显红润,拉了穆泽辉一下,说道:“老穆,我能来也是没办法的事儿,借一步说话好吗?”
说着,老吴冲曾广虎他们打了个招呼,拉着穆泽辉就去了偏厅。
老吴点了根烟,说道:“老穆啊,我来这,也是我们总编的意思,你说我在中x快报吃饭,总编的话总还是要听的吧?”
闻言,穆泽辉抽着烟,没吭声。
“老穆啊,你那事儿我听曾广虎提过一嘴,我是真心想劝你……”
“你是只听了一点是吧?”
“是。”老吴如实说道:“他跟我提到过你有个外甥犯事儿了,但过程没细说。”
“你既然都没弄懂干嘛来了呢?”穆泽辉闻声用手点了点老吴胸口,声音低沉地说道:“老吴,你要念记小时候的情感,以发小的名义来找我,我请你一块喝茶,但你要以总编的名义来找我,那对不住,我俩没什么好说的了。”
老吴闻声有点急了:“老穆你听我说,这事儿你真的要慎重,你姐夫——”
“你还知道我姐夫啊?”穆泽辉看着他,沉默片刻后说道:“但你可能不知道,我姐夫已经请了长假,现在就呆在家,正在写辞职报告。”
老吴闻声呆滞。
大约半个小时后,曾广虎带着王先生和老吴,三人脸色不太好看的离开了金华酒店。
一出酒店,曾广虎就扭头冲王、吴二人说道:“老王老吴,准备准备,我要让老彭明天就上头条!”
闻言,老吴还没说话呢,x江日报的王先生当时就皱了皱眉,一脸歉意地冲曾广虎说道:“曾老板,对不住了,我公司有点事儿,我得马上赶回去一趟。”
曾广虎闻声一愣:“这么急?那老彭的事儿?”
“回头再说吧!”
王先生摆摆手,拎着公文包连曾广虎的车都没上,转身就走了。
见状,曾广虎全明白了,他脸色有点阴沉地看了王先生一眼,随后冲老吴说道:“老吴,王先生胆子太小,你呢?”
老吴闻声有些犹豫:“这个……”
“实事求是的报道,还犹豫啥?”
“话是这么说,但整不好,就因为这么一个事儿,我们一个报社就完了啊!”
“钱不够?”
老吴也没把话说死,只犹豫着说道:“哎,不是……我回头和总编商量下吧。”
“那你尽快!”
“哎!好的,那我先回去了哈?”
老吴笑着说了一句,随即犹犹豫豫地也没坐曾广虎的车,打了个招呼就走了。
随后曾广虎一个人,板着一张脸,刚出了酒店,刚到停车场的时候,冷不丁迎面走来一个长发青年,青年走得挺急的,而曾广虎也有点心事儿,所以,一下没注意,两人撞了一下。
青年个子看着不高,还挺瘦的,但却把曾广虎撞得一个趔趄,手包都掉地上了。
“啊,对不起对不起。”
青年连忙道歉,同时微微蹲下身,一把拉着曾广虎,就去帮忙捡他的手包。
“草泥马!你眼瞎啊?怎么走路的?”
曾广虎瞪着眼珠子说了一句,他此刻心情正不顺呢,所以当时想都没想,直接一个耳刮子抽过去。
“啪!”
一个大耳刮子抽在青年脸上,当时脸上就浮现出了五根手指印。
“对不起,对不起!”
青年连续说了两个对不起,他微微低着头,嘴角泛起冷笑。
曾广虎没注意到,就在他被撞得手包掉在地上的那两三秒的时间内,他挂在腰际的一串钥匙上已经沾上了一些印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