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毅闻声撇撇嘴,“爸,不是我说你,你那都什么年代的思想啊?早都落伍了,现在国家提倡晚婚晚育优生优育,我这年纪,还早着呢,我都想好了,最起码也要等二十七八岁才找,那时候我应该有了一点点的物质基础……”
“什么狗屁晚婚晚育!”景钱忽的破口大骂,脸色有点涨红了,瞪眼看着儿子喝道:“和我们那时候不一样,现在女娃少,是稀罕货啊!你就好好听话,听我的,争取过年的时候带个媳妇回来,爸给你挣点彩礼钱!”
“爸,我——”
“就这样!小时候爸一直没要求过你什么,但这件事儿你必须听我的!”
景毅脸色有点难看,从小到大,父亲几乎没用这么严厉的语气跟他说话,一时间,这孩子也不敢犟嘴。
“爸,我去柳伢子家里借点书,快开学了,我今年早点过去,后天就走!”
景毅语气略显生硬地搁下一句后,扭头就离开了院子。
……上午十点多的时候,景钱骑着那辆老旧的单车,来到了桑八的院子。
景钱的家和桑八的院子其实相隔也就不到三公里,但这一次,是景钱五年来第一次来桑八家。
当景钱把单车开到院门外的时候,院内,桑八正坐在椅子上,旁边地上放着点酒镊子啥的,正准备给自己的伤腿换纱布呢。
“找谁啊?”
桑八扭头看着院门外的景钱,一时间竟没想起来是谁。
景钱把自行车停好,站在院门口问了一句:“老八,有了新朋友,就忘了老朋友吗?”
“老钱?”
桑八揉了揉肿胀的眼睛,略带疑惑的问了一句后,随即一瘸一拐的上前,赶忙开了门。
“呵呵,还记得我啊,这几年你可是活在当初我们那摊老朋友的传说里,我还以为你家这院门不好迈呢!”
“靠!说啥话呢!”桑八笑骂了一句,连忙搬来一张椅子,说道:“咱那会是啥交情啊?我老婆啥生日我能忘记,那我还能忘了你吗?”
“呵呵。”
两人在院内落座后,桑八随手拿起井盖上的黄芙烟,给景钱发了一支,“老钱,来找我不只是叙旧吧?”
景钱点点头:“是。”
“那你就直说啊,你知道我啥性格,要别人来了,我能和他瞎bb聊一天,但你来了,你有事儿你说话就行!”
“嗯,那我就直说了昂!”景钱贪婪地吸了口烟,随即从裤兜里摸出一沓五十块的钱,直接摆在两人面前的井盖上,说道:“这钱,你帮我看看。”
桑八闻声拿起钱,用手翻了翻,随后又用鼻子闻了闻,跟着,就眯起了眼睛。
半晌后,桑八才拿着钱,抬头看着景钱,问道:“老钱,你啥意思啊?拿假钱给我看?”
“这是假钱,但比起你的假钱,两者的成色如何?”
听到这话,桑八顿时眉头就拧了起来:“老钱,咱朋友归朋友,玩笑还是别乱开啊!什么我的假钱?这玩意瞎说可是要蹲大牢的!”
景钱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目光与桑八对视:“老钱,你别藏了,我那天都看见了,一捆一捆的钱,你那可比我多多了!”
闻言,桑八脸上的笑意全然不见,只面无表情地盯着景钱。
“老八,我今天来找你,就证明了我的态度,再说了,我啥人这么多年了你应该清楚,我啥时候在谁人的背后多嘴过一句坏话?”
桑八脸色稍缓,沉声问道:“那你啥意思啊?”
“你先说和你的货相比如何吧!”
桑八低头想了下,如实说道:“成色上差不多。”
景钱点点头,“我想跟你合作!这钱之所以成色差,是因为搞不到那种特殊的纸,如果你能把那种纸弄到,我敢保证,这成色要上升不止两个台阶!” 桑八犹豫了一会才说道:“我就一卖货的,就偶尔拿点货卖下,老钱你说的这纸是啥玩意,到哪去弄,我也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