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百川的心思她自然是能一眼看出来,但看出来了又能说啥呢?
人家帮忙除草刨地啥的,你总不好赶走吧?再说了,就算是赶,真的能赶走吗?
说实话,柳青虽然单身有些年头了,但人长得漂亮,子女也大了,不需要操啥心的,条件还不错,所以一直有热心邻里亲戚啥的帮忙张罗对象,但那么多对象看也看了,聊也聊了,还真没有一个能像陈百川这样子的。
吃饭、喝酒、看电影再开房?那太low了,有几个男的能为一个女的,还是那种不确定、没有丝毫回应的时候,长途几百里,跑到她老家去给除草刨地的?
10月三号这天上午,天阴沉沉的,下起了绵绵细雨。
上午十点多的时候,一台出租车在雨溪公墓停滞,随即一名身材中等,带着鸭舌帽,并且还戴着口罩,只露双眼的男子手里提着一些祭品,下了出租车,随即一个人进了雨溪公墓。
男子也没撑伞,进了公墓后,来到周华的墓碑前,将祭品放在墓前,上了三炷香,随即又深深鞠躬,他凝视着墓碑,伫立着。
在公墓北侧,距离周华墓地不到两百米的一个小宾馆的三楼上,斌子带着两人站在窗前,手里拿着望远镜,正望着。
在斌子后边的一个长发年轻人问道:“斌哥,怎么样?柴邵是不是来了?” 斌子用望远镜一边望着,摇头说道:“是来了个人,但不确定是不是柴邵,这人戴着帽檐很低的鸭舌帽,还戴着口罩,看不清脸,不过身材和柴邵倒是挺像的。”
长发青年瞪眼说道:“那还等哥啥,直接抓过来把他口罩摘了一看不就知道了?”
斌子撇撇嘴,“你急啥?公墓这地方,四面八方都是路,你确定能抓住?万一惊了人跑了你上哪找去?再说了,军哥再三叮嘱我,要小心点,公墓周围这地方人多眼杂,而且是逝者长眠之地,最好不要动刀兵。”
长发青年闻声一愣:“这是军哥的原话?”
斌子沉默片刻后说道:“差不多。”
“……啥惊扰死者,军哥还信这个?这不迷信吗?”
“迷信不迷信的,咱们不必说话,等信就行!”
“那咋弄啊?”
“先盯上。”
……
大约十几分钟后,周华墓碑前的男子便转身离开,离开公墓后,他站在207省道前,拦了一辆出租车。
同一时间,隆h北山,易九歌站在某旅馆房间的窗前,手里拿着手机,“他进了207省道了是不?上的出租车?行,跟上!”
“行!”
“小心点!”
“嗯。”
挂断电话后,易九歌站在窗前,想了想,感觉斌子办事儿还是有点生了,脑子有时候怕不太好使,所以又拨通了金刚的电话。
“喂,波哥?”
电话那头,金刚懒洋洋的声音传来,“喂,厂公,有什么指示啊?”
易九歌深知,张军虽然给了自己授权,但真的要换成是他去调动金刚这些老人的时候,还是需要注意态度和语气的,所以,他姿态很低地说道:“波哥,还是要麻烦你下,你现在里邵y那边最近,办事儿也稳妥,所以……”
易九歌在电话里说着,金刚安静听着,好一会儿后,金刚才沉声说道:“行,我知道了,我去办。”
……几分钟后,207省道上,出租车内。
戴口罩男子,坐在出租车的副驾驶上,他眯眼看了眼出租车后视镜,随即冲开车师傅喊道:“行了师傅,就到这停吧。”
开车师傅一愣,同时踩了脚刹车,出租车缓缓靠边,“不是说到中方工业园吗?”
“不用了,临时有点事儿,先到这停吧。”
戴口罩男子轻声解释了一句,随即拿了一张五十块的钱,随手搁到司机座位边上,跟着拉开车门,下了车。
口罩男下车后,就站在路边,蹲在路边一边抽着烟,看着过往的车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