码头上,集装箱,十几米长的大卡车,还有货轮啥的,都有,到处充斥着汽油味或是汗味儿,各种廉价的香烟味儿和汽油味混在一起,再加上时不时的鸣笛声音,构成了码头的画卷,昏黄的探照灯下,还有些加班的穿着解放鞋大冬天赤着膀子的搬运工正在忙碌着。
一名衣着得体的三十七八岁的留着长辫子的中年站在码头,他时不时的看了下腕表,显然是在等人。
大约十几分钟后。
“嘟嘟!”
伴随着阵阵货轮和卡车的呜鸣声,一艘印着中缅边贸logo的货轮进了码头,随后抛锚,停滞。
几分钟后,一名四十来岁,半秃头,走路有点外八字的中年领着三四个人下了货轮,快步往长辫子中年这边赶来。
人还隔着几米远,秃头中年便笑着用跛脚的中文说道:“老东,今儿系怎么咯?你亲几过来啊?”
“呵呵。”叫老东的长辫子说的也是中文,他笑了下,神情颇显无奈地回应道:“没办法,边防查得紧,有些关卡我不亲自去,过不去啊。”
“呵呵,老东,有你亲自来,今天这批货我就放心了,否则换个生瓜蛋子过来,我还真担心呢!”
“呵呵,客套话回头再聊,先卸货吧。”
“哎!”
秃头中年点点头,随即联络上了呆在码头的一群打零工的,便开始了卸货。
偷渡其实是个很刺目且敏感的话题。
很多时候,偷渡的费用不低,偷渡本身的风险性也是很高的,因为偷渡者大多是些在当地待不下去的,或是在当地犯事了被限制出境的,当然也不排除少数真的是闲得蛋疼的。
从联系蛇皮,到塞入货轮的夹层暗层,到目的地后还得换乘,很多时候是好几个人甚至几十个人塞进一个集装箱里,而有时候卡车一拉就是几十个小时,吃喝拉撒全在集装箱里,那种滋味可想而知。
另外,还有在集装箱里窒息被闷死的,有被冷冻死的,历年来,偷渡死亡的人数是触目惊心。
闲言少叙。大约半个多小时后,长辫子中年东子站在一台十几米长的卡车前,扭头冲身边的秃头中年问道:“这次有没有带玉米和馒头啊?” 秃头中年一笑,低声说道:“玉米挺俏,馒头有俩。”
东子眉头一挑:“都是馒头?”
“对。”秃头中年给东子发了支烟,一边抽着烟,压低了声音说道:“这俩馒头出手挺绰的,不差钱。”
东子闻声微微眯着眼睛,问道:“他们俩从哪上的船啊?”
“q靖。”
听到这话,东子顿时就明白了。
当下东子啥也没说,抽着烟就走开了。
几分钟后,当卡车装好货,即将发车的时候,东子拉着黑人卡车司机下了车,随后在后者耳边轻声说了几句。
再之后,东子低头就发了一条短信。
“嗡嗡嗡”
卡车拉着几节集装箱捋着马路驶出了码头,开了十几分钟后,卡车驶入到了一条荒僻公路,随后卡车停滞。
“唰”
卡车司机带着副手,两人手里拿了个扳手以及几瓶矿泉水和面包之类的下了车。
跟着来到车后头,打开了第二节 的集装箱。
集装箱一打开,就露出了蹲在集装箱内,蓬头垢面,身上散发着一股子馊味的,整个人看着相当狼狈的李安与傅龙二人。
“唰”
公路上也没有路灯,卡车司机拿着手电照了下李安与傅龙两人的脸后,随即冲集装箱内丢了几瓶矿泉水和面包。
李安有点懵地蹲在集装箱角落,扭头冲卡车司机问道:“到巴a了吗?”
“¥………”
卡车司机皱着眉头冲李安两人说了一大通当地缅语,李安也听不懂,他神情看起来有点紧张。
大约十几秒后,“唰”的一下,集装箱的门又关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