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望书原本是想拒绝的,虽然和学校请了假,可是作业还得完成。
夏早一直劝她:“今天大家可都来了,就缺你一个,你要是不来的话那可就太没意思了。”
因为母亲的缘故,林望书的童年几乎就是在好几个城市好几个国家往返。
长期无法定居在一个地方,同学还没熟悉,就要分开了。
她没什么朋友,所以也格外珍惜为数不多的几个朋友。
别人都觉得她清冷不好接近,其实她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去开展一段新的关系。
一旦熟悉了,她也会双倍回报别人的好。
在林望书看来,这些都是相互的。
她原本就是爱恨分明的性格。
看了眼刚打开的电脑,她还是轻声应下了。
电话挂断后,夏早把地址发过来。
在工作室附近的一个KTV。
林望书换好衣服,打车过去。
这几天气温降的厉害,戴着围巾都无法抵御刺骨的寒风。
因为这边路太绕了,就连在这里待了很久的人偶尔都会迷路,更别说是只来过几次的林望书了。
怕她走错,夏早在电话里说:“我让人在路口接你,你多留意一下,别把人给弄丢了。”
林望书疑惑的四下看了眼。
最后视线定格在前方的十字路口。
这里算是繁华地段,车流多,人也多。
路灯是暗色的黄。
盛凛周身轮廓也像是被这灯影勾勒加深了一遍。
面本平淡的眉眼,在看着她他那一刻,变的柔和。
唇边也带着温柔的笑。
恰好是绿灯,他走过来:“原本还在担心你不知道怎么进来。”
声音不大,微沉有磁性。
像是拿着小刷子在心脏边缘轻轻的蹭。
林望书抿唇笑了下,语气始终是礼貌的亲疏距离:“夏早在电话里和我说了一遍。”
盛凛知道她对于分寸这种事情很在意。
看了眼她被冻的有些发红的耳朵,脱下外套就要给她披上。
被林望书拒绝了,她说:“您穿着吧,我不冷的。”
许是怕盛凛不信,她又轻声补充了一句,“我的耳朵一沾风就红,从小就这样。”
盛凛笑着点了点头,和她并排过去:“手好些了吗?”
她下意识的将右手往袖子里缩,睁眼说瞎话也不带眨眼的:“好多了。”
盛凛就笑啊:“别藏了,我都看见了。”
她抿了下唇,有种被撞破谎言的窘迫。
“比赛的事情你不用太在意的,现在最紧要的是把伤养好。”
他也是乐手,自然知道手对他们来说,有多重要。
那些顶级的演奏者甚至还会动辄几亿的给自己的手投保。
盛凛倒不至于做到那个份上,也不是说他的不看重,只是觉得实在没必要。
似乎是看出了林望书眼里的犹豫和失落,他声音温柔的安抚着她的情绪:“当然,我还是希望你能圆满完成这场比赛的。”
这些天有太多人劝她了。
劝她放弃。
甚至连夏早,也甘愿放弃自己准备了两个多月的比赛,就只是为让她安心养伤。
可这些都不是她想要的。
一方面是因为愧疚,另一方面,也是不甘心。
“我倒是知道一些活血化瘀的偏方,待会给你试一下,至少会比现在这个样子好。”
林望书眼里带着些许的迟疑,看着他:“你也觉得我应该试试吗?”
她这副样子实在太可爱了。
半分平日里的清冷正经都没有,就是一个为了梦想,希望得到前辈肯定的小孩。
盛凛按耐住想要摸摸她脑袋的冲动,笑着鼓励她:“当然可以,又没人捆住你的手脚不让你上台,只要不让自己后悔,做什么都可以。”